“既如此,还不快把李孝工叫来?本宫准他的假,明日便回去把那无餍找出来!”
郢休却笑着摇了摇头:“殿下,李家主并不知道无餍所在。”
苍珏道:“他是李氏家主,他不知道谁知道?”
“凤栖秦氏与象山李氏自分化以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且因秦氏尊主历来孤僻桀骜,虽阴邪之气甚重,却并无为害天下,祸乱苍生举动,故而八百多年来,并不曾有李氏后人寻找过这所谓灵器。”
苍珏疑惑:“那你知道?”
郢休亦摇头:“不知。”
“不知?”苍珏气道:“那你刚才说那么多,岂不都是废话?”
“殿下息怒。此物既然交予李氏,李仁死前必然会留下线索,以防他日秦氏有变,好教后任家主找寻。因此李孝工只是暂不知道无餍在何处,而绝非找不出。”
“那就快找啊!让他现在就去!”苍珏当下便要着周梅海去请李孝工。
郢休制止道:“殿下,此等上古灵器,三界魔尊,若如此直白说与李孝工,难保他没有异心。不如将此事交予郢休来处理吧。”
苍珏想了一想,点头道:“也是。那你多久能找到?”
“或许一两年,或许三五年,都未可知。”
苍珏怒道:“什么?乌扬那狗东西都骑到本宫头上来了,你却说再等三五年?你干脆等本宫死了再找得了!真他妈废物!”
郢休原正站着回话,此时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垂下眼睛,微不可察地冷笑了一下,摇着扇子,面上仍是一派儒雅从容。
周梅海察觉他发怒,忙从旁劝道:“主子,您别着急。郢公子方才不是说了,这是长计吗?那无餍如此神威,想来也不是易得的。不如听听短计?”
苍珏气呼呼坐回案前:“短计如何?还不速速说来!”
郢休不语。
周梅海忧心他与太子冲突,情急之下扑通跪倒,对太子道:“主子,乌扬此事都因我而起,现下却让您和郢休公子为难不已,都怪我,是我给主子添堵了。”
太子闻言,破口大骂:“你不提我都忘了,乌冲那事儿本宫还没跟你算账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这回本宫若是栽在乌扬手中,必先杀了你这狗东西殉葬!”
太子火气上来,便叽哩哇啦长骂不止,周梅海却跪在殿中一言不发,只拿眼角偷看郢休情绪,望他消气。
待太子骂过一回,口干舌燥喝茶润喉,郢休方淡然开口道:“殿下勿忧,乌霍两氏一向互为倚靠,如今若能挑拨西北二疆不和,令其互相残杀,待得二疆兵力消耗,境困难支之时,再行雷霆之军北突西进,则必能一箭双雕,坐收渔利。”
“挑拨?”苍珏没好气:“你二人假扮霍山谋害乌冲,把那乌冲双腿都废了,他西北二疆也没见不和,还要如何挑拨?”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西北二疆之盟约已历百年,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可破。盟约重修,既说明二疆仍有相互倚靠利用之心,也说明二疆嫌隙已生,非要重订条款方能维持,和解实不过表象耳。”郢休道:“现有短计,可加深二者误会,再破联盟之谊。”
“说!”
“请殿下务必请旨加封霍山为王,并送重礼为其庆贺,以表亲厚。太子送贺,西疆不敢不收,西疆收了,北疆便更怀疑霍山已归顺于殿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此事需先试探乌扬反应再做定夺。请殿下尽快修书与乌扬,亲向乌扬请罪,并称是轻信了奸人挑拨才会如此。若乌扬愿与殿下修好,便说明这西北二疆虽仍同坐着一条船,可掌舵人却已换了殿下您了。若乌扬不愿与殿下修好,殿下便立即请旨加封霍山。”
太子面色不喜,默然无语。
郢休见他情形,便知是嫌着与乌扬赔罪有失身份,轻摇玉扇掩了面上鄙夷,冷声道:“殿下如若不肯,郢休还有一计。”
“何计?快说。”
“自今日起,招兵练马,准备一战。”
“算了算了!”苍珏烦躁,摆手道:“你……你今日先替本宫把那信写了,待本宫看过再说。”
郢休领命,行礼告辞。
“还有那无餍,你赶紧去找,要多少银子只管说。”
“郢休领命。”郢休拱手领命,抬眼看了看周梅海,转身离了殿去。
这日夜里,太子宫西跨后院正殿,郢休正在灯下看书,其贴身小厮思恭捧了茶,轻声道:“主子,睡吧。”
时已戌时近末,那郢休却常服未换,穿戴齐整,似还有事未了。闻言懒懒开口道:“你先去吧,把门带上。”
“是,小的给您换盏灯便走。”
主仆正说话间,忽见一人锁腕银甲,长臂窄腰,轻声立在门前。思恭看了看主子,垂下头,一声不吭带上门走了。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