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乌冲身为北疆乌氏嫡长子,生死安危干系重大,天下莫不关切。单说这辛邑城内,便有个与乌扬情同兄弟的,派了贴身小厮,留在皇宫之中监视动向,正是皇六子苍玒。
这苍玒年二十有五,新封煦王,有妻妾二人,得子三个,皆养在宫中。自因喜好风花雪月,诗酒琴棋,常年在外游历玩乐,与凤栖秦氏尊主秦远、北疆乌氏嫡次子乌扬相交多年,颇为亲厚。此时便正同了那秦远,在妓馆厢房中饮酒赏舞。
“你也要去乌林山?”问话的正是苍玒。
“嗯。”回话的玄冠黑袍,一身邪气,却是秦远:“乌氏被囚者多是女眷幼童,需得护送安全。”
“你秦氏八百余年不涉政治,怎么这回倒肯趟这浑水?”苍玒看了看他:“瞧你那不情愿的样,这天底下还有人能叫你秦尊主违心呢?”这人被女妓伺候着吃了几口菜,说道:“难道是我爹亲开圣口,请你老人家出面?”
秦远瞥了他一眼,兀自吃酒,并未回答。
“还真是?”苍玒来了精神,问道:“太子诡计,皇帝可是一早便知晓了?”
“怀疑罢了。”秦远道:“乌氏谋逆事出蹊跷,苍珏又反常态,亲率龙军赶赴北疆捉拿,皇帝有疑,嘱我查探。”
苍玒道:“既如此,怎的你还放任太子把乌冲等人绑走?”
秦远冷冷地:“乌远坤斩杀内贼不成,险些伤了苍珏,苍珏以行刺为名,绑他众人来辛邑审问,此乃刑部政事,我怎么管?”
他二人正说着,忽闻得门外有人急促叩道:“主子?”
“长生?”苍玒看了一眼秦远,略见疑惑,应道:“进。”话音刚落,便见其贴身小厮长生推门而入。
“不是叫你在宫中盯着吗,怎么回来了?”
那长生朝秦远匆匆拜了个礼,急切道:“主子,乌扬公子烧了周家堡,死伤十万余,消息今早已入了宫了。”
“什么?!”苍玒大惊起身。
秦远亦惊怔,与苍玒相看了一眼,半晌无语。他二人与乌扬交好多年,只道他平日里确有些心狠薄情,却万万没想到竟会做到如此地步。
苍玒问道:“宫中有何动作?”
“圣上已敕令太子即刻放人,太子那边暂时未有动静,估摸着最早明日,最迟不过三五日,乌氏众人都将得释。”
“以太子性格,想应就在明日了。”苍玒踱步,对秦远道:“这样也好,咱们也可早日动身,送冲兄他们回去。”
秦远却沉吟着,问长生道:“太子宫可还有其他消息?”
“倒不曾听说有什么要紧的。”长生蹙眉思索着:“只听说太子贴身侍卫周梅海因主导此事,合家被斩,双亲首级尽被乌扬公子斩下,拖拽于马后……”
“贴身侍卫?”秦远心下一惊:“可是面白高大,惯使毒镖?”
“正是,秦尊主也知道他吗?”
苍玒见秦远神色有异,劝道:“放心吧,管他使什么镖呢,如今皇上发话,苍珏都不敢妄动,一个奴才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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