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周梅海语气决然,眼睛却蒙了雾气,看着郢休:“周梅海誓死保丹,绝不独活。”说罢,抱了一拳:“若有差池,还请殿下今后多多保重。”话是这般说,自始至终却没瞧苍珏一眼。
苍珏自然清楚,笑道:“你放心,只要本宫安然无恙,没人敢造次。”又道:“放心去吧,本宫相信你一定能带着金丹,平安归来。”
半夜,周梅海轻手轻脚撬进乌扬房中,径往东厢书房桌上摸去。正翻找间,忽感脖间一凉,瞬间烛火大亮。却见霍宁正立身后,执剑封在他喉间,乌扬翘腿坐在书案上,就在面前咫尺之遥。
“来啦?”乌扬把玩着那匣子,笑道:“找它吗?”
周梅海不答,只说道:“给我!”
“哟,口气不小!这可是太子爷赠与本主的金鹿丹,你如何理直气壮要本主给你?”
“不给便罢,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霍宁收剑:“这里面到底掺了什么?”
周梅海闭口不答。
乌扬笑道:“周家堡那般蝼蚁鼠辈群集之地,竟也能养出你这种有志气的阉货来,身残志坚,真是可贵,本主都要被感动了。”说着拿起那丸金鹿丹,说道:“这丹同你一样难能可贵,不如便赏了你吧!如何?”
饶是周梅海早有准备,闻说仍不由变了脸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霍宁与乌扬相看了一眼,心知这丹药果然非比寻常。
“告诉我这是什么,或者吃了它,你选一样。”
周梅海眼见逃不过,深吸了口气,道:“我吃!”话说着,伸手便要去抢乌扬手中丹药。
霍宁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了:“你主子今夜派你前来,便已是拿你做了弃子,何故寻死!”
周梅海不答,急欲挣脱,怎奈霍宁天生一副神力,任他如何挣扎,也无力脱开分毫。
“算啦,想也不过是丸毒药罢了,本主并非必要知道不可。”乌扬道:“只是你这阉货倒与本主有些私事纠缠不清,不能不做个了断。”话说罢跳下书案来,拔出雀云剑,“噌噌”两剑穿了他双膝。周梅海一声惨叫跪倒在地,血如泉涌。
乌扬一脚将他踹倒,以利剑挑了他双腿膝骨,咬牙道:“这两条狗腿,本主已经留了太久了。今夜你主子亲将你送上门来,我若再留了它去,岂非太不给你主子面子?本主留你一条狗命,回去告诉你主子,丹药一事已了,有本事,战场上再见。”
周梅海面色惨白,冷汗如豆,疼得浑身哆嗦:“你……你就不怕……殿下……”
乌扬大笑:“阉货,别太瞧得起自己!一个奴才罢了,还不至于要主子动兵!”说罢塞了那金鹿丹在他胸口,对外喊道:“玄泰!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