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苍玒还能有所倚靠,便只有两位挚友秦远乌扬了。
乌扬远在北疆,又牵涉在这污案之中,一时半刻靠他不得。倒是凤栖,距此不过五百里,快马一日便到。虽则这秦氏不能涉政,但他合府上下性命,还是能稳稳保在手中的。
苍玒简短一封书信写罢,嘱咐长生道:“我与宫中诸王素无交情,不能帮你光明正大出得宫去。唯有在知礼阁就读的金氏幼子金玉雷,曾是昭弟密友,又与本王有过一面之缘。其人张扬跋扈,无人敢惹,你只道本王要寻秦昭吃酒,叫他带你从义道西墙小门出去即可。”
话说罢,又解了腰间苍龙玉佩,与信同封入袋,交他道:“这信你务必面交二秦,据实告知府中情形,明白吗?”
长生将信收入胸前:“长生明白!”
“去吧,王府都在你身上了。”苍玒拍了拍他的肩头:“路上小心。”
当夜,煦王府灯火通明,人马嘶鸣。
苍珒为表忠心,亲带三千禁军往煦王府,将苍玒全家老小,并一众丫鬟仆从统统绑缚了去。又亲率二十万龙军做先锋部队,连夜拔营北进,以勾结皇子,阴谋反叛为罪,前往北疆讨伐乌氏。
肃王爷赤胆烈烈,兵行神速,两日不到便北进一百五十余里,足见其忠勇护国之心。
第三日下午,灼日收山,大军正在行进,忽见着凤栖二秦,领数十秦氏子弟霸路军前,杀气腾腾。
“秦尊主。”苍珒毫不见意外,遥在马上拜礼道:“本王奉皇帝之命,正欲奔赴谢营讨伐逆贼,未知秦尊主可是有所吩咐?”
秦远道:“本尊听闻,肃王押解煦王府上下四十余口奔赴前线,意欲斩杀其于军前,以壮声威。可有此事?”
“秦尊主,皇六子苍玒,勾结乌氏意图谋反,已被皇帝褫夺爵位……”
“皇帝罚判有误。”秦远截道:“本尊必带煦王全府回宫,交皇帝再判!”
“是了,秦尊主能力,本王不敢揣度。”苍珒笑道:“只是这煦王合府都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并不在本王处。”
倏地一道黑影闪过,一人轻身飞落于他马上,箭抵脑后,却是秦昭。
苍珒无奈道:“秦尊主,苍玒及家眷真的在刑部大牢,不在此处,便是杀了本王,本王也交不出人啊!”
“肃王好志气,诓骗本尊,想来也是活腻了。”秦远道:“昭儿!”
“别别别!”苍珒见秦昭要杀,急大喊道:“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秦尊主,本王不敢诓骗,苍玒当真不在此处啊!秦尊主如若不信,尽可逐一查找!若寻得苍玒在,任凭二位将人带走,本王绝无二话。”
秦昭收箭落回地面:“九严九方,分编师弟四队,各从队伍左首、左尾、右首、右尾,喊煦王姓名疾行筛查。我与尊主一首一尾,于空中再验!”
这人冷声冷面,带着些不容置辩的霸气,叫人不由得紧张。苍珒暗叹晦气,碰上这阎王,当真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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