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祝秋亭,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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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点,覃远成终于联系到了他。
祝秋亭驱车赶来,从一楼到五楼,没有理过他。
“枪伤!高烧!”覃远成提高声音,见他没有反应,又嘟囔道:“也是,原来都中过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推开VIP病房门,空空如也。
覃远成傻眼了:“哎!?刚刚还在呢?”
祝秋亭扫了一眼,转身就走。覃远成叫他没叫住,面上神色复杂,眉间忧愁难消。
他直接开回了呈海路的别墅,一进室内全亮,但没有人。
一楼房间,每间都没人。
到二楼的时候,祝秋亭动作粗暴了些。
一间间踢开。第三间锁上了,他拿枪把锁击变形,踹门进去。
屋里很黑,窗帘全拉起来了。
坐在床边的人正在扣睡衣,动静那么大都没吵到她。
只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扣,只问了句:“怎么了?”
祝秋亭没说话,大步走过来,扣过她后脑勺,不由分说地吻下去,唇舌蛮横地挤进她口腔。
又抬手将她身上那点布料扯碎。
“祝秋亭……唔!”
纪翘被扣的动弹不得,肩上的伤口虽然重新包扎过了,但动一动还是扯着疼。
她被这个疯狂的吻点燃了怒火,一脚横踢揣在他小腿胫骨上,把人一把推开:“□□妈祝秋亭当我是死的是吧?别他妈碰我!”
祝秋亭被她推到桌角,狠磕到了腰。
纪翘抹掉唇角的血,刚咬他咬的,冷笑一声:“一把年纪了,当心着点,别把自己磕坏了。”
话音没落,她腰被一把打横抱起来,扔到软床上,还他妈弹了两下。那两下让纪翘倍感屈辱,她整个人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什么高烧肩伤都忘了,直拳又快又狠冲他脸上就过去了——祝秋亭竟然在这儿给她发脾气?她一肚子火还没地方发呢,都是惯他妈的孩子惯成这样,她有多少次解决他的机会,都从眼前生生放走了,就是抱有那么一点侥幸心理。也许跟当年的人,只是长得像,没什么关系呢?
在清江,另一边竟然直接找上门了,简直在啪啪扇她耳光,提醒她,他们有关系。面前这个人,不管动没动手,跟杀纪钺的男人,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或者,是同一个。
祝秋亭没躲,生挨了一拳,嘴角除了血丝外,迅速青了一块。
纪翘半跪坐在床上,也僵住了。
“我只是想问你。”祝秋亭望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下半句怎么也问不出来。
他又说:“算了。”
祝秋亭翻身下床,把衬衫全解开,反正刚刚扣子也被她扯的七七八八了。
他从衣柜里随便拉出件短袖,后裤腰忽然被人拉住。
纪翘的手指尖冰凉,他下意识想去握,到一半又忍住了。
“你等会儿。”
纪翘语气很硬:“过来。”
他后腰处有个Atopos的纹身,这个她一直知道。
但她才发现,在Atopos下面一点,还有一个小纹身。
纪翘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这是代表跟她无关的某个人。这样她也不必再抱着执念,他们之间所谓的爱,只是由彼此欲望和日夜相处产生的幻觉。
祝秋亭站着没动,任她动作。纪翘看清,那是四个字母。
J。A。D。E。
Jade。
的确是,一个女生名字。
与她无关。
纪翘整个人脱力般靠回床上,既感到解脱,又觉得胸口哪处,丝丝拉拉扯得生疼。
Jade。
祝秋亭走到门口要离开时,纪翘问:“我在缅甸遇到过一个华人老板,开刺青店的。他设计过的图,有一张后面写着……”
“美梦如期光顾。”
走廊的灯照出明暗分界线,祝秋亭的侧脸被灯光寸寸吻过。
“是给她的。”
他语气有些淡漠,最后关门前又道:“你说的没错,可能,是不合适。”
纪翘靠在床边很久,呆坐在那里,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只是下意识的想着Jade。越想越抓心挠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高吗?漂亮吗?是会唱歌,会跳舞,会撒娇求他买项链的类型吗?外国人吗?他对她也是特别的吗?
也?
纪翘想着想着,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笑着笑着,手背抹了下脸,有一小片凉。
她跟他真他妈有缘,连一个陌生英文名都耳熟——
Jade。
纪翘忽然坐直。
不对啊,这个名字她真的听过!
就是太久远了,她……她完全记不起来,哪个朋友用过了!
纪翘没有用多久,就想到了。
初中的时候,初二还是初三都记不得了,有一个学期来了外教,给每个人起了个英文名。
她的是Ja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