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楼老街逛了一圈后,俞樾到了琼市,那里不仅有临高角灯塔,还有昔日旧友沈令仪。大年初一,她不知道沈令仪在不在家,就打了个电话。
“俞樾?”那边的声音很不可置信,显然是有些吃惊的。
俞樾能理解,毕竟大学毕业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了,可是她心里清楚,令仪会明白的,她简单地说,“令仪,我在海口。”
“我在琼城,我去接你。”沈令仪说。
她们之间从来都是如此简单的,两人的相处不像苏澂那样,点到即止的温暖和寒暄是最合适的。俞樾说已经买了去琼城的火车票,沈令仪说那我去出站口等你。俞樾就推着箱子上了车。
十一点钟,还差三分,俞樾在琼城火车站出站口看见了多年未见的沈令仪。她和大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长长的黑色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眉眼带着淡淡的笑,很自然地站在出站口那里,望着前面。
“俞樾。”沈令仪显然是看见她了,挥手往前跑。
俞樾迎着她跑。
两人在中间相遇。
“你怎么没回家过年?”
“你怎么来了?”
不约而同,似乎又是不用说都懂,两人相视一笑,再也不提这个问题。
“你应该不是单纯来看我的吧?”
俞樾笑,“你说呢。”这么多年,沈令仪还是和大学时候一个样,不认识的人看她以为是冰山美人,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她那张安静的面庞里是怎样的小心思。就拿苏澂的话来说,你们不要看令仪平日里闷不吭声的,其实她心里呀,小算盘多着呢。
沈令仪开着车,见俞樾在旁边一直笑,问她是怎么了。
俞樾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苏澂的那句话,然后又看到你的表情,一时没忍住。”
她这样一说,沈令仪立刻就明白过来了,“苏澂啊,昨天还给我打电话拜年,她现在在老家甘肃。”
她们三个人是大学时候的室友,离开校园这些年,和其他同学都断了联系,唯独三个人之间还是经常互相问候。大学毕业后,苏澂和沈令仪在杭城读研究生,毕业后就留在杭城上班。俞樾一个人去了哈尔滨,在冰天雪地里读研究生。现在三个人一个去了江城,一个在甘肃老家,一个在琼城,名副其实的天涯海角,五湖四海。
“那个谁?”俞樾想起来,实习那会,就是在甘肃的一个石窟寺,苏澂和那个小老乡,叫什么的,她一时想不起来。
“汪雪阳。”沈令仪提醒她。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俞樾试探着凑过去问,“又见面了吧?”
沈令仪摇头,“应该没有吧,也没听她说过,听说她那个老乡一直在北京上大学,中间也没怎么回去过。”
俞樾点头,“缘分,缘分,都是缘分。”说完又加了一句,“我觉得他们俩还有戏,不然那丫头干嘛放着杭城那么好的工作不要,死乞白赖地要回去。”
沈令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话你应该当着苏澂的面说,哈哈。”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比一个人的时候快乐很多,车子在公路上飞驰,阳光在头顶暖暖的,成排的椰子树秩序井然地向后退,俞樾摇下车窗,努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想起柳江源,忍不住叹气,又怕沈令仪发现了,欲盖弥彰地喊了声,“真好啊,上大学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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