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柿林半夜做了个梦,胡思乱想到天亮。早上出工时,老肖在队列后捅了他一下,问怎么看起来情绪不佳?他说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家里倒了一棵树,知道是梦心里还是很惧怕,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老肖问郦大夫有两个月没来探视你了吧?甘柿林说还差两天不到两个月。老肖一笑说想她了吧?打电话问问。甘柿林在车间机器边坐下,说不打电话想打电话,打电话又怕不是好事,有几天都过不了劲。老肖说该接见了,她一来啥心病都没有了。在这里面心变小了,老琢磨外面的事,又帮不上忙,却把自己琢磨得疑神疑鬼。
两人正说话,蒋警官走过来说,老肖有个不好消息要告诉你。你那个情人结婚了,结婚时还给我发条信息,说聚散都是缘,让你多保重。不过也不是什么不好的消息。确切说这种人当初就不是你的情人,是你的权和钱的情人。结婚就结婚吧,天下雨娘嫁人,省下你的电话多给家人联系联系。你姑娘来接见一回哭一回,那才是真感情。
老肖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说其实我也没有当回事,早放下了。老肖嘴上这么说,能看出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件事,脸色立马就变了。
蒋警官扭过来对甘柿林说,老甘你也几个月没有接见了吧?我寻找该来了。郦大夫你别胡想人家,在家得管你老娘,你以为来一趟就容易吗,半小时见面,她得准备多长时间?
甘柿林说你方便时候给她打个电话问问,我也是担心我娘。蒋警官说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中午吃过饭出工,蒋警官站在队列前对甘柿林说,我给她打几个电话,手机不在服务区。
甘柿林开始忐忑起来。下午收工时又请求蒋警官打电话,又不在服务区。一连打了三天电话都不在服务区。甘柿林的心揪在一起,把那个梦联系起来,猜想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去了柿子沟?
这么一想,他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在老娘身上,害怕真有个三长两短。提心吊胆捱过三天,第四天早上蒋警官说,你把心放回肚里吧,我打过电话,郦大夫说这几天就过来看你。前几天她去你老家了,那里没有手机信号,回来看有我的手机呼就回电话了。甘柿林问她说没有说回去干什么。蒋警官说她没说,我也没问。
不过从说话声音听很起来平静,不会有什么事来。
过了一礼拜,蒋警官喊甘柿林接见,他听到心里抖颤了一下。在带甘柿林去接见的路上,蒋警官说这次是特殊接见,又是你同学南处长安排的,听说一起还来了个女人。老甘你在女人方面是有两把刷子。
走进接见室,看到黎雅和她坐在里面。黎雅站起说我俩有三年多没有见面,你看上去更有男人味了,难怪云舒念念不忘,只要有话就都是你的话题。甘柿林说过感谢的话,把眼睛移向了她。
她向他点了一下头,安静地坐着。脸色看上去比上次显得苍白憔悴,没有以往见面时内心那种压抑不住的渴望,倒像秋天里一棵卸掉柿子,等待落叶的柿树。甘柿林暖热的心一下被压抑下去。
他走到座位对面的凳子上坐下。郦云舒望着他,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泪水一下涌了出来。她低着头任泪如雨下。她的举动让甘柿林突然焦虑起来,莫非三天里是为他母亲?母亲是不是?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黎雅看出郦云舒失态后甘柿林脸上呈现出的不安,便出来解围说,你们俩个人离别只有两个月就成了这样。人家是执手相看泪眼,你们没有执手就泪水涟涟了。她意识到这样的情绪会让他看出“破绽”,拭过泪,抬起头想笑给他,眼泪却再次涌出。
甘柿林说蒋警官给你打了三天电话,你都在柿子沟,是不是我娘病情加重了?她把眼角泪拭掉说,你母亲的病情基本处于稳定状态,她这个年龄病情稳定就是最好的状态。我对她说柿林不到一年就可以回来看你了,她高兴得不得了,从每天的笑脸上就能看出她精神状况不错。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