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面上掩盖的极好,心中却不以为意,“昭仪娘娘说得有道理,想来她也长了教训了,便留她一条性命吧。你们别打了,此事就此作罢。”她掩鼻,掩盖住血腥之气。因失血过多的小鹿,瘫软在那里,脸上毫无血色。一个宫婢的性命,犹如草芥,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不值一提。主子们可以随意打骂,拿她们出气,一句话就可以要了命,毕竟没有人会在意婢女的死活。
“还不将她扶起。小鹿啊,你可得好好谢过昭仪娘娘。”听出她的话语中带着些嘲讽。
宫人将她扶起,她颤颤巍巍地,一点点挪动着,身上鲜血缓缓流淌,每动一步都是钻心的疼,伤势还未止住,站也站不稳,用虚弱的口吻说出,“谢过昭仪娘娘。”说完差点又要倒下,旁边人扶了扶,瞧着她,也是个可怜之人。
“你不必谢我,你该谢的人是你的主子,对你网开一面。”我看向了赵充容。
她泪水满面,十分可怜的模样,低声呜咽着,“谢主子。”
赵充容发话,带着些嫌弃的神色,朝他们摆摆手,“将她带下去关入柴房吧,顺便清理一下地面。”宫人将那丫头带了下去,那名太监将地面上的血渍一点点擦拭去。
赵充容笑着看向我,仿佛刚刚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姐姐,咱们不如去屋内一叙,让他们在外面打扫,妹妹有许多话要同姐姐说呢。”
我笑着应下,同她说笑了一阵。
回到寝殿,我同唏儿说道,“唏儿,你晚上去悄悄地给她送个药膏,不要让人发现了。”
“娘娘,奴婢不懂你为何对这个小鹿如何关心?”唏儿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也有些不悦,平白多出了些事情。
“一方面是我动了恻隐之心,不希望她被活活打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唏儿不屑,“她不过是个赵充容身边普通的宫婢罢了,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我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虽只是个卑微的宫婢,但若能为我所用,也能够发挥作用。我若想下一盘棋,总得需要一些棋子吧。而她,有可能成为我的棋子。”
她明白了,应下了这差事,“唏儿明白了,娘娘放心,就交给奴婢吧。”
趁着夜色,她带着药膏悄悄潜去了柴房,回来后向我回禀,“娘娘,我刚去看了小鹿,给她上了药,她伤势虽重,但未危及性命,如今血已止住了。还有一事要说与昭仪娘娘。”
我听了放下心来,保住了性命,“有何事要同我说?”
“她感激娘娘救了她一命,说愿当牛做马,竭尽全力报答我们。”唏儿低沉着嗓音说道。
嘴角微微上扬,“这颗棋子且先放着,日后有用的时候再让她发挥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