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皇上唤您进去。”
屋内,除了珍妃,还有一道士。
“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相国,平身。”
王刈的目光落在道士的脸上。
李智随着王刈的目光看去,道:“这是临风为朕找的世外高人,最近朕按时服用丹药,竟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王刈收回了目光,道:“陛下本就年轻力壮,只是这丹药,恐……”
“相国,但说无妨。”
“这丹药恐伤身伤神。”
“爱卿多虑了,朕做事自有分寸。”
王刈听出了李智语气中的不悦,他也懒得再说,他提醒李智,不过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罢了。
王刈道:“臣今日为皇上带来了吴道子的真迹,供皇上把玩。”
李智将画徐徐打开,摸摸胡须,赞叹道,“虬须云鬓,数尺飞动,毛根出肉,力健有余,实乃佳作,相国有心了。”
“谢陛下。”
王刈看着桌上的画,心在滴血,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微笑。
侍立在侧的珍妃赞道:“这画实在精美。”
道士递上丹药,道:“皇上,这吴道子乃我道教大家,今日草民得见真迹,实乃三生有幸。”
李智服下丹药,珍妃递上汤碗。
王刈看着碗里的半截蛇身,微微蹙眉,道:“这是?”
珍妃答道:“专门为皇上熬制的汤药,皇上近日风湿偶有发作。”珍妃接过已经喝干的药碗,用手帕轻轻为皇上揩嘴。
李智道:“相国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众人退下,李智瞧着字画,道:“相国今日来,所谓何事?”
王刈缓缓开口,道:“吾儿王童顽劣,臣想将他送往军中,历练一番,让他收收性子,请陛下恩准。”
“王童,今年可是九岁?”
李智抬起头看着王刈,一双眼里让人摸不清喜怒。
“回陛下,九岁。”
李智打趣道:“朕听说你老来得子,对这孩子溺爱的紧,那军中可是苦地方。”
“您就别取笑微臣了,就是过分的溺爱,导致这孩子顽劣成性,臣若再不加管教,这孩子怕是日后一无所成。”
“那相国给他个什么差事呢?”
“臣以为,要磨他的性子,还得从列兵做起,请陛下恩准。”
“从列兵做起?这,朕怕委屈了相国。”
李智语气中充满试探,如今王刈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军权若落入他手,恐有覆囯之忧,不过若只是列兵,倒也无碍。
“臣意在历练儿子,列兵最好,还望皇上成全。”
“那就让王童入虎/骑/营,相国以为如何?”
“谢主隆恩。”
“朕也乏了,退下吧,。”
“诺。”
背离大殿,王刈嘴角勾出一抹苦笑,年轻时用命守护的兄弟,今日竟对自己诸多猜忌。
京中两支大军,一是禁卫军,负责皇城安全,另一只是城防营。
虎/骑/营是城防营的分支,虎/骑/营驻扎在城郊五十里,全封闭,与外界几乎无消息往来,决不插手京中事务。
出了皇城的门,王刈道:“去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