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茓身为帝泽四弟子薏苡的徒弟,又是天才,修为自是极高,功夫了得。
可这些人,都是北海武功拔尖儿的人物,以一挡十还好说,以一挡二十也还勉强过得去。
可这以一挡百……?
望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仲姿到底带了多少啊,他记得才见时,没带几个人来呀!感叹了一番北海水君对自己的孩儿真舍得!
他感觉手软。
好虎不敌群狼,三十六计走为上。
于是,碰了碰还在愣神的琉璃:“别愣了,跑吧!”
说着,便拉着她御剑而飞。
一群人如白鸽一般,哗啦啦地追了上去。
可能有人会疑惑,如斯成百的高手集中在六界最大的门派,岂不是威胁?
可长白山的仙尊弟子却混不在意,他们并不觉得这成百的人能翻出什么花浪。所以,这些人在长白山乱窜,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儿,在长白山的人是不会管的。
于是这就给北海的高手,追击火茓琉璃提供了便利。
琉璃和火茓被追得甚是狼狈。
尤其是琉璃,被牵连得好不冤枉,她什么都没做,根本不关她的事,可仲姿气上心头,不管不顾,因为他下的命令是“揍他们”,琉璃本想解释解释,可火茓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拉着她就跑,于是,她就被视为了同谋。
阳光跳脱,透过层层密叶,光影斑斓。
火茓和琉璃藏身在一处草丛中,附上高明的隐身术,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纯白衣人,动也不敢动,屏息收敛周身仙气,大气不敢出。
火茓觉得这些人甚是装逼,穿清一色的白,上个树还要耍个酷,生怕别人不知他们是北海一族的。
可就是这样一群人把他俩吃得死死的。
他们蹲在草丛里,已经保持这姿势一个时辰了。
实在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他们面前四五丈远处是长白山风光最美的湖,四周皆是高山,青葱翠绿。中间低矮,就像一个绿色的碗,盛满了水。
此湖初形成时,帝泽也是懒得费神取名,就叫了它碗湖。
微风轻拂在湖面上,泛起层层涟漪,鳞次栉比。
湖边修有木廊,连至湖中一处雅致的水榭。水榭里有舒软的躺椅,石桌上有可口的清茶。琉璃真想飞进水榭,喝掉清茶,然后在躺椅上美美的睡上一天一夜。
可是两刻钟前,石桌上的清茶被握在了一个如诗一样的人手里,舒软的躺椅上躺了个温润的人,一席青衫拽地,三千青丝泼墨一般泻了一椅,眉眼是上帝勾画得最完美的作品。
双眸深邃得如深潭幽谷。手执茶杯却不曾喝过一口,那么久了,茶杯里还冒出缕缕热气。
他仿佛看着远方,又仿佛看着片虚无,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没有笑,却自带三分笑意。
周身气质如沐春风,会让你觉得,椅上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玉,一首诗。
他看见周围上窜下跳的白衣人,虽有疑惑,却并不在意。
他依旧在出神。
草丛里有两双眼,一双俊朗如滔滔江河,无聊得就快睡着;一双闪亮如日月星辰,一眨不眨的凝眸面前的风景。
在她眼里,任何美丽的风景都抵不过师父的一片衣角。
她眼也不眨的看着,仿佛永远也看不够。
忽然有阵铃铛声由远及近。
叮铃铃似风铃,又似黄莺轻唱。好一会儿,琉璃才看到这铃铛声的主人。
那是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儿,一身鹅黄色的锦衣,没有繁复的头饰,腰间一串儿银色的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叮当作响,精致的妆容,如花的颜,樱桃红唇,柳叶弯眉。
她踏着莲花步,每一步都似经过千百遍的锤炼,走得温婉又端庄,典型的闺中小姐。
她给琉璃的第一感觉就是朝阳花,蓬勃的朝阳花,林外的阳光透过密叶射进来落在她身上,朝阳花的感觉更加真切。
只见她沿着漫长的木廊,走进曲流觞所倚的水榭,薄唇浅笑,施施然行了个晚辈礼,道:“晚辈天晓,见过仙尊。”
她的眼眸潋滟得比湖水还美,声音也如黄莺一般好听。
这人好大的胆,竟敢上来与师父搭讪。
师父虽然看着温润,有高风一般的清雅,但也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味儿。
他喜静,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他。因为他自成一幅画,任何人与他处在一起,那都是破坏画面感。
他就是白莲,只能远观,连靠近他都是亵渎。
至少在琉璃心里是这样儿的,她就是觉得他俩处在一起很违和,非常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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