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一身的汗,她长吐一口气,心想果然是梦。
重点是一睁开眼睛,琉璃就看见曲流觞在自己的床前:“师父?”
曲流觞用手帕给琉璃擦了擦汗,端了一杯水给她:“睡觉还流了这么多汗,做噩梦了?”
“……嗯!”琉璃难受极了,喝了水,还是觉得渴,“师父,还要!”
曲流觞又把茶壶递给她,琉璃端起茶壶就是一顿猛喝,咕噜咕噜一壶水下肚,琉璃觉得身体好太多了:“师父,我做了个梦,差点渴死!”
“哦?”曲流觞故作惊讶,问她,“什么梦?”
琉璃放下茶壶,说道:“这梦没什么特别,就是我独自一人走在沙漠里,沙漠里什么都没有,我又渴又累,在沙漠里晕倒了!”
曲流觞给小徒弟把了把脉,闻言问她:“就这样?”
“没有……”琉璃默了默,“在沙漠里醒来后,我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儿,坐在梧桐树下闭目打坐!”
曲流觞:“既是蒙着面纱,你又怎知她是个美人!”
琉璃回想着,梦中的白衣女子,清丽的眉眼还历历在目:“因为她的气质,让人一看就是美的!”
曲流觞撤了搭脉的手,看着琉璃:“不过是个梦罢了,你好好休息!”
“休息?”琉璃想,为什么要休息,她已经睡得够久了,“师父,你怎么在我房中?”
曲流觞端出一碗热热的药来,说:“你睡了很久,为师进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汗,给你搭脉才知你生病了,在发烧!”
琉璃看着递过来的药,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药熬出来的,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很烫,怪不得脑袋这么难受,于是就把药接过来喝了,琉璃本来以为这么黑的药一定很苦,没想到却是微苦,带着一点儿甜,琉璃很满足:“谢谢师父!”
曲流觞摸摸小徒弟的头:“喝了药再休息一下吧!”
本来琉璃以为睡了这么久她不会困,可喝了药之后,她就又困得不行了,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琉璃发现她还是在沙漠里,那个白衣女子就在身边,她优雅的拿着自己的衣袖,挡在琉璃的脸上,为她遮住这不存在的艳阳。
女子见琉璃醒过来了,又很自然的将衣袖放下,也不说话。
琉璃看了周遭,发现自己还在沙漠,依然是倒下的地方,身下是滚烫的细沙,不过已没有那么口渴,醒时喝的那壶水,现在嘴里还润着。
琉璃又看着那白衣女子,问道:“你……”
却是又想想,问也没用,她这是又做梦了?还是连续梦?且刚刚这个女子掀起衣袖为她“遮阳”,着实贴心,所以还是要感谢的:“谢谢你!”
女子并不搭理琉璃,起身就走了。
琉璃跟在她的身后,问她:“你是谁呢?为什么两次入我的梦?”
女子浅声回答:“这不是梦!”
确实,这太不像是梦了,琉璃就试探着问:“我刚刚……?”
琉璃刚刚了许久也没刚出个什么来,正在等女子接她的话,就在琉璃以为她不会接自己的话时,她说话了:“你刚刚晕倒了!睡了很久!”
晕倒了?
琉璃脑袋昏昏沉沉的,总觉得哪里不对,那若是刚刚睡着了,那她醒来在自己的房间里,且还看见了师父都是在做梦?
到底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琉璃一路跟着女子走,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又回到了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下,走到树下,有了巨大的对比琉璃才知道,这梧桐树下真是凉爽舒服太多。
那女子一到树下就又打起坐来,闭目养神!
可还没坐下多久,周遭就地震了,琉璃蹭地一下站起来,看了看周围有什么动静,而那白衣女子却是淡定得很,好像习以为常。
琉璃抬头,整张脸都震惊了,天上数以百万计的丈宽的火球流星似的落下,极其密集,在火焰色的天空的映照下,也是别样的震撼壮观。
琉璃左突右闪,四处全是平坦的沙漠,也没有个躲闪的地方,她转身想拉着那女子一起跑路,可一转身可把琉璃给吓住了。
树下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女子,女子还在那里,只是一身白衣变成了黑衣,戴的面纱也成了黑面纱。
虽然她的眉目依然清丽,但眼神却透着三分邪气!
可她还是她,人未变,气质未变,在这漫天的火雨当中,四处躲闪着!
这些天上落下来的火球像是会定位似的,都朝那女子身上砸,每砸一下,女子身上的衣服就白一分,可看她额上的细汗,眉眼间的痛苦,知这火球砸在身上是极疼的!
她身上没有伤,也没有血,每被砸一下,她的身体都会晃荡一下,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琉璃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子乃是魂体。
琉璃细思恐极,在这个地方,这个女子是不是经常要受这万火捶心的折磨,那该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