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倒是没有关心谁胜谁败:“这瘟疫我们行医数十年,这样大规模的还是头一次见,与以往病症都不一样!”
释浮生也觉得事态严重:“你说瘟疫是怎么人传人的呢?这么短的时间内,这样大规模的爆发!”
“……不清楚!”琉璃也不知道,她带的医书对于瘟病记载有限,“肯定是肺病引起的,肺病……”
琉璃顿了顿,有点茅塞顿开:“肺病?”
释浮生问道:“怎么了?”
“肺是主呼吸的!”琉璃大胆猜测,“难道是呼吸之间就传染了?”
琉璃一说出这个猜测,释浮生就有种前后贯通的感觉:“若真如此,没有病的通过吸入染了病的浊气,从而患病,那必须将这些人给区分开!”
虽然只是猜测,并不确定,但总要试一试,所以琉璃和释浮生找来了韦卒长,要求患病的官兵集合,韦卒长也是见两人的方子有一点点好转,兴许他们真能解决军中瘟疫,也很配合。
这一集合,才大概看清患病的怕是有上万人,更遑论前线还在打仗的!
琉璃和释浮生根据病人的情况症状,将患病的分为轻症,中症,重症患者,划区域而住,这样一分下来,重症患者千余人,大多是轻症患者。
除此之外,释浮生还要求军中的人,必须在脸上蒙一块布,遮住口鼻,发病的尸体,就地焚烧,不得土埋。
污沉沉的天空下,琉璃和释浮生在重病区里走动,看诊每一个病人。
琉璃放下一个重症病人的手腕,对韦卒长派给他们的兵官属下说:“这个人有点儿耳鸣,忽冷忽热,呕吐口苦,在昨天的方子上加三钱柴胡!”
释浮生这边也没停下,他边诊治一个人,边说:“这个人鼻干不眠,眼眶疼痛,加干葛三钱!”
琉璃又放下一个病人的手,说:“腰背颈痛,加羌活三钱!”
就这样挨个挨个的看,一人一方,对症下药,在原来的方子上根据症状加减药材!
几天后,病情得到控制,军中没有新增病患,只是病情却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官兵们不再腹泻,呕吐!但是依然发热,咳嗽,呼吸困难!
琉璃想了几天想不出来该怎么治!
这个时候,韦卒长走过来对琉璃和释浮生说:“两位大夫,将军有请!”
琉璃和释浮生这才见到了总领大军的将军!
两人到时,将军正在说粮草的事情,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天下的粮食都被征作军粮,可是依然不够,如今百姓饥荒从贼,民不聊生,已经没有粮食可征用!
将军悲愤拍桌:“如今这世道,百姓们互相食,可富人依然贪图作乐,歌舞升平,国家就是被这些个蛀虫啃得八面皆空,军饷何来?这不好办吗!你今晚带人抄了那些乡绅富人的家,家产全部充公,也当他们为救国存亡做的贡献!”
副将犹犹豫豫:“可是……将军,我们……我们无理无据就去抄家,这……”
将军是个果敢的:“要什么理?要什么据?本将军的话就是理和据,国破山河,谁也跑不掉!”
这时,韦卒长进去禀报,说大夫到了。
琉璃和释浮生也就跟着进去,见那将军英姿勃发,一股正气!
将军收拾心情看着琉璃和释浮生:“听韦卒说,两位很年轻,但也没有想过这么年轻!不过军中疫情有所缓解都是两位的功劳,所以我信二位,二位可有把握治瘟成功?”
这话不好说,因为至今琉璃和释浮生都没有想出救治的方子!
所以释浮生也不能随便给承诺:“成功与否,需要时间!”
将军沉重的看着释浮生,就像在看希望:“探子来报,说敌军军中也大疫,所以此次治瘟,事关战事成败,直接关系到我朝存亡,若治瘟成功,万事皆好,若失败,你,我,前线的数万将士,我国千万黎明百姓,将死无葬身之地!小公子,本将军可是把我朝所有人的性命都压在你的身上,得不到你一个承诺?”
释浮生垂眸不语,琉璃捏了捏他的手腕,传音给释浮生说:“浮生哥哥,这个国家存亡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王朝更替便是如此,你不要什么都往身上抗!”
释浮生抬眼看着将军,说:“将军,你觉得这仗赢了,将外族赶出去后,这天下的百姓会回到百年前的繁华吗?”
将军却是笑了:“本将军不能预测打赢了,国家会不会繁华,但是输了,一定是地狱!”
释浮生垂眸低语:“将军放心,战争很快就会结束的!”
这也算个承诺吧!但可能不是给将军的承诺。
说着,就和琉璃出了将军的营帐,继续给患病的官兵诊治!
晚间的时候,释浮生的脑子急转,一起在野地里看黑蒙蒙的天空上零落的几颗星星!
琉璃问释浮生:“浮生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释浮生:“琉璃,你觉得这个国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