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特别的信。
全长白山只此一人有这笔记。
整个六界只这一个信封是用焦奶树浆制成,遇水不湿,遇火不化。
那弟子被这“啪”的一声吓丢了笔,被这银白的信封惊丢了魂。
抬头一看,竟是个全身上下黑如煤炭的娇小人儿。
此人黑衣黑发,黑裤黑鞋,还戴着……黑面纱,是个女子,看这身形,与琉璃一般大。
因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但那双眼睛却尤其清澈。
与她整个人不称的是,她还握了把黑金色的特大号大砍刀,那个头比她人还大。
这画风,活像一只蚂蚁,举了根儿硕大的香蕉。
“这……这莫不是宫仙尊亲笔的……介绍信?”一位才俊看到这信封,惊道。
“你……你是什么人?”弟子压下心中的激动,时隔多年,再次看到这个信封,难免失态。
黑衣人客气地回:“散仙。”
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好像声带受过伤。
看她仙气萦绕,确实是个仙人,“叫什么名字?”
“我姓墨,墨石。”
这名字随意的,就像才取的。
北辰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问她:“为何面纱遮面!”
“嗯……,长得有点丑!”墨石不好意思地回道。
北辰也并没有怀疑,只是感叹:“时隔多年,终于又看见了这个信封了。”
北辰拍拍旁边的师弟:“记录一下吧!你过了!”
墨石有些开心:“谢谢!”
然后,踏着轻功高高兴兴的走了。
北辰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眼熟。
长白山的弟子都有点自负,因为这里是长白山,掌尊在这里,仙尊在这里,各大高手在这里,就是有想使坏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所以,凡是来参报的,也不会细问他的来历,符合条件即可。
夕阳西下,西方的晚霞照在东方的雪初霁上,是那么的安静。
琉璃回到雪初霁时,正被曲流觞逮个正着:“你今日又去了哪里,你抄的佛经呢?”
琉璃赶紧掏出她连夜抄的佛经,规规矩矩呈上去:“师父吩咐的这几卷,弟子都抄完了!”
小徒弟真是太爱跑了,让他这个做师父的整日整日找不到她。
曲流觞看了看,抄得前所未有的工整,语气和缓了些,温柔地说:“师父有事要外出几日,这两日,你乖乖在屋里抄佛经,不许乱跑。”
琉璃算着日子,明日是五月的最后一天,怪不得。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琉璃试探着问他:“师父……,你今年……会收徒弟吗?”
她问这个问题,曲流觞也有些意外,虽然他不会收徒,但想着小徒弟仗着自己是他唯一的徒弟,懒散成性,想着昨天的蜚言,琉璃对会不会有个师妹或者师弟还是很在意的,如若能让他有点危机感,学东西能够上进些,这真是一个多么好的时机啊!
所以曲流觞也回答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这个……看情况吧!”
琉璃却是心里一慌:“这个看情况是个什么情况!”
琉璃的意思是,什么情况下,师父才会收徒。
曲流觞却是温柔地跟她打太极:“看情况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琉璃:“……”
她心里很不开心,但不开心又能怎样,她乖乖的问完晚安,就走了。
曲流觞见她如此听话,也没有多问他,他还以为小徒弟会缠着他,跟他撒娇,祈求他不要再收徒弟。
想到这里,曲流觞自己也是笑了笑。
琉璃回到房间,只觉得全身都累的很,全身骨头都是酸软的,果然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