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退后一步,抱拳行礼:“末将樊淖多参加清乐王妃。”
烦恼多……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必多礼,”温初又道:“樊将军,可要吃点?”
将手中芋泥又向前递了递。
樊淖多抬眼看了眼羡临渊,羡临渊正在将药吹温,不说话。
樊淖多接过手上的芋泥。
羡临渊喝药,他吃泥。
羡临渊喝完药,樊将军立刻上前,双手将碗放在羡临渊书桌上:“末将军中还有要事,告退。”
羡临渊轻微点头,只微微一句:“希望樊大将军日后,离南衣巷,远些。”
樊淖多全身僵硬,只一瞬,像个垂头之犬,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初看着他,她年纪小,也不知为何樊淖多看着如此沮丧。
不过,她已经有些能将心比心,如果羡临渊有一天对自己道:“温初,离本王远些。”
她应该……会哭给他看!
羡临渊将自己推出来,问:“芋泥,还有吗?”
温初笑起来:“没了,就一碗。”
“上午做了什么?”
温初走到后面推他:“修房子的包工师傅来了,去见了见。”
“如何?”
“差点被个混小子骗了?!”温初狠狠道。
羡临渊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书:“和谁学的混小子?”
重点不是应该被骗了吗……
“临婉。”温初老实道。
“我府上的人,都是以前军营里浑惯了的,你年纪小,不要有样学样。”羡临渊说着,手下翻了页。
“爷,有样学样,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羡临渊生于皇室,什么是家?
他也不反驳,轻微:“嗯。”
午后,温初小憩。
羡临渊问了临婉御医把脉的事情。
温初迷迷糊糊看着映在屏风上的临婉摇了摇头。
羡临渊便让她下去了。
还未到明日,老刘下午便亲自过来谢罪了。
按理说,临渊王府不是仗势欺人的主,只是这老刘是羡临渊当年从战场上救下来的老兵,退伍之后干了泥瓦匠,活干得扎实又老道,没两年就在盛京城做出名声来。
温初才说过去见见,还未走进,就看见老刘对着小李十分恭敬,小李单手叉着腰指着他一顿教训。
“奶奶的,你是啥时候有的儿子?!”小李一脸不可名状,想他还没有婆娘呢!
老刘挨训了脸上还是藏不住笑,道:“崽是我当兵之前生的,就是因为没钱养他,才会不要命去参军!”
小李气:“倒是个机灵小子。”
老刘苦着一张脸:“之前一直想给元帅修修房子,元帅都说不必,这好不容易清乐王妃要修了,我是激动啊,怕元帅反悔不干了,就让小崽子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过来,能见见元帅。”
“李帅,是我考虑不周到!也没给他交代清楚!”
小李摆摆手:“别给老子整这些。”
温初愣,李帅……
成天就想给羡临渊修温泉的李修池竟然是个帅!
温初默默想,他爹那样有才干的人,奋斗了快要20年了,才是个八品城防卫副将,东拼西借才勉力卖下盛京城最低房价地段的房子。
小李这样的帅才,怎么不去为国家效力,成天待在这王府惦记着给羡临渊的澡盆子围个圈。
小李看见她,瞬间汪汪,带着老刘走过来:“王妃,这是老刘,要不让老刘给王妃好好讲讲装修防坑的法门。”
温初待老刘见完跪拜礼,微笑:“好,有劳了。”
一个下午,老刘又重新看了下。
开始还憋得住,后来越看越多缺角破瓦的房子,连连气急。
“我应该每年过来给元帅修房子的。”
“元帅当年扎帐篷最快了!如今怕是呜呜呜……房子破,都是我的错……”
“丞相府还有尚书府的工程,今天回去我就交给别人去,我要来给元帅修房子!”
温初也没忍住,开始安慰他。
“十七爷,不怪你的。”
“你还年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温初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