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被整日照看着。
有一晚,温初孕像显现的厉害,半夜小腿抽筋,轻轻喊羡临渊。
羡临渊竟然没在床上,不过即可撩开了幔帐。
温初只抬头一眼,便看着聊胜于无的月光下站着之前在书房看到过的樊淖多。
那人眼神凶狠,近日府中守卫甚多,温初觉得,许是圣上心疼皇家血脉,专门派了人过来保护,也是应该。
可这樊淖多,也不知躲没躲开这些守卫的视线。
毕竟,他想让十七爷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温初静静看着床顶,听着床外的低语。
说这些事情,也不防着她。
她要不是肚子大,不能动气,她想起来骂樊淖多。
十七爷如今双腿残废,整日不是看书就是摸她,怎么带领他口中的百万沉渊军,杀入皇宫,弑兄篡位呢?
还好十七爷不像他一样没脑子。
温初想:你快走吧,别再来临渊王府了。
羡临渊撑着床边高架,回到床上。
看了一眼旁边的流着眼泪的温初。
“自从你有孕,就成了一个小哭包。”羡临渊笑道,抹了她的泪。
温初埋进他的怀里:“你如今只能安安静静过日子了。”
边说边伸手探进羡临渊的寝衣内,抬唇靠近他。
“哟,小姑娘干嘛呢?”羡临渊眼睛盯着她她淡粉色软软的唇,勾起唇角。
“以色战主君。”温初贴上去。
主君双手摊开,丢盔弃甲,禁了4个月的温柔,从眼神开始,铺天盖地的全给了温初。
又过了一个月。
李太医再次跪在了羡临渊下方。
“禀告临渊王,微臣确认无误,是男孩。”
羡临渊捏紧拳头,周遭犹如千尺冰封:“本王,自有主张。”
“事关江山社稷,微臣,不得不禀。”
羡临渊咬紧了后牙槽,轻道:“滚。”
李太医立即起身,疾走出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向宫里去了。
临剑声音毫无波澜,对羡临渊道:“元帅若是舍不得王妃,到时候末将用些法子,将人留下。”
羡临渊良久都未开口,后拿起书,毫无语气:“她,微末之蚁。”
后话是,碾死,不足为惜。
临剑突然想起,七年前在边塞,卿久久亲眼看着羡临渊斩杀跟了他十年的下属后说的话:
“十七爷出身天子人家,龙潭虎穴里长大已是不易,
他却能一战成名,魑魅魍魉里杀出来的人,
你见他有几分温柔,就该知道那副皮囊之下藏着几分心狠,
才能装出平日里事事容人的雅量来。”
不过是,上位者,玩弄人心的把戏罢了。
君臣之间,哪有兄弟?
天子人家,何谈夫妻?
伺候了羡临渊这么多年,临剑还是不知十七爷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闭了嘴,依旧是只做事不说话的临剑。
羡临渊的一把剑。
“十七爷!下雪啦!”温初语气十分激动,脸色娇俏。
她挺着肚子,被临婉扶着推开了羡临渊的房门。
手里拿着红色镶着明黄色金边的宣贴,指着门外:“夫君,你看,外面落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