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憋屈感再一次涌上心头,堵在喉尖,直让粟慈眼眶一热,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喉咙干涩地滚了两滚,粟慈扯唇,强颜欢笑地应道:“叔叔,我已经隔一天才回去洗一次澡了,因为还有则呈的衣服也要洗,所以都得回去一趟,不需要开宾馆了。”
谢正忠闻言没说话,只偏了脑袋,至于是在腹诽些什么还是默应了粟慈的话,粟慈没去多想,背上包转身出了病房。
…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当初在市二医院谢则呈手术前后期间,也有过类似的。
照顾谢则呈这么久,她从不觉得有多累,一心只想,谢则呈能康复就好。
谢父谢母爱子心切,粟慈可以理解。但今天见到谢则呈总是那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她忽然觉得和谢则呈将来的生活,好没有盼头。
她觉得自己着实是矛盾。
明明谢则呈平日里都甚少顾虑过她的感受,现下她却又期盼着在谢正忠要求她做这做那时,谢则呈能开口替她说上一句话。
淋浴声哗啦啦,从头浇下,浇得粟慈一颗心越发烦躁。
她抬手一按,关了水,拿浴巾擦头。
粟慈这人,向来报喜不报忧,所以粟荣璋和汪舒茵对于这些,一概不知。
换好衣服吹干头发,粟慈照着镜子拍拍自己的脸蛋,调整好情绪,扬起一个微笑,拉开浴室门出去。
“妈妈,我把衣服扔洗衣机啦,待会麻烦你帮我晾一下哦。”粟慈边说边往汪舒茵卧室走去,语气轻快的让人瞧不出什么异常。
汪舒茵叠着衣服,应:“好,趁着时间还早,你赶紧回医院,太晚妈不放心。”
“嗯。”粟慈侧目望一眼粟屿的卧房,又问,“弟弟呢?”
汪舒茵说:“他这周开始晚自习了,九点半才下课。”
粟慈“哦”一声,准备出门,汪舒茵又忽然叫住她:“我听你爸说,则呈他爸爸回来了?”
粟慈的目光不自觉偏开,应声:“嗯。”
“那他爸要回家睡吗?”
“没有,他也睡医院。”
“医院那么挤,你们怎么睡?”汪舒茵不明。
“他爸爸租了张陪护床,铺在床尾过道刚好,就是没法走动,不过在夜里就还好。”粟慈解释。
汪舒茵想了会儿,忽然说:“那既然他爸爸在,你要不要这几晚都回来睡?白天一早再去就是。”
闻言,粟慈思绪一顿,有一秒的心动,但一想到今日谢正忠和她说得那些话和谢则呈平日里对她的依赖,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洗个澡都不如意,还提什么回家过夜,算了吧。
她摇摇头,笑得有些无奈:“不了妈,则呈早上八点就要治疗,我还得给他买早饭,在家睡不方便。”
汪舒茵也猜到她不会留宿,叹声气,笑了笑,说:“行,那你早点过去,路上注意着点儿安全。”
粟慈:“好。”
…
夜晚,医院里熄灯的早,不过八点多钟,长廊就已经暗下,只有楼梯间大门上头“安全出口”的绿灯在微弱地发着光。
谢正忠惯了早睡早起,已经铺床睡下,隔壁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早睡的鼾声四起。谢则呈躺在病床上看着手机电视,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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