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晚愉快的谈话，我一早做好了早餐，来到郑公子暂住的木屋门前，等待着，给他一个惊喜。
屋内悄无声息，太阳也悄悄从山边升起。
“你在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我即使不转身也知道，是爷爷。我只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不想吵醒还在睡觉的郑公子。
“他现在起不来了。”爷爷从我端的早餐中拿了个小灌汤肉包吃了起来。
“什么意思？”我疑惑地问。
“昨日回来，我指点了他一次。”爷爷有些得意，笑着又喝了一口杯中的豆浆。
“爷爷想通了？”我喜出望外。
爷爷摆手：“没有。”
“什么！”我吃惊又有些生气道：“为何？”
爷爷喝着豆浆，耸耸肩说：“那小子太不□□，不出两招，就……”
“您可是天下第一剑客，谁在您面前禁得住揍啊？”我内心沉重道。
爷爷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你啊。”
我汗颜语塞，那是被揍地次数太多，都习惯了，好吧？
爷爷停顿了一会儿，惆怅道：“再说我现在老了，他多年轻。一个臭小子，打不过一个糟老头子，唉……一代不如一代啊。”说完，爷爷便摸着已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嗝，摇摇摆摆地离开了。
出于担心，我连忙扔下已所剩不多的早餐，跑到门前敲门，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焦急问道：“郑公子，你……伤势重不重？”
起初回答我的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声。
我不死心再一次问了一次。
“进来吧。”微弱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获得允许的我推门而入。看郑公子脸色惨白，心想爷爷虽说没下死手，但也是下了狠手的啊。
郑公子没有说话，身上白色衣襟找不出一处褶皱，他坐在床边，用修长的手指，指了下桌旁的凳子。
“我爷爷……抱歉。”我坐在凳子上，为难地盯着他说。
郑公子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平静、缓慢道：“王先生不吝赐教，晚辈应该感谢才是。”
这样的话一传入耳，我只觉得心中难受。又是这样客气的话，又是这样小心的话。在自己看来，被打疼了哭，受了气便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对方明显一幅卑微、逆来顺受的样子，这样的样子，在自己看来竟十分的刺眼。
相对无言，我坐在凳子上，渐渐感觉到了一些不自在，起身准备离开，道：“我帮你去拿药。”
“等等。”
这是郑公子第一次挽留自己，我停下了脚步，但并未转身，双眼看着门外，心却就在房内，我静静等待着他的话语。
“王先生说，此生绝不会收我为徒。”
听得出对方言语中的悲凉，我苦笑道：“老头子脾气上来了，劝也却不住。回头，我再帮你说说。”
“我时日不多，恐怕等不到了。”
这……
这什么意思啊！
我转身居高临下、用质问的语气、急切地问道：“你可身有顽疾？”
郑公子抬头看着我，摇了摇头。
“那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等不到了？”心中着急，淑女形象我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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