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因为皇上对后宫淡漠的态度,宫里一直像一潭死水一样,如今,这水却是活了。从前,宫女们想要上位,无非就是找门路跟个有本事的主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是自己反客为主,当了后妃。可如今她们却多了一个更好走的路,既不用担心压错宝,也不用拼上身家性命,甚至可以像男儿一样给家里人脸上添光。
而宫里,议论也颇多。
“听说皇上这旨意刚下,书库的罗女官就上奏给自己姨娘请封了诰命,礼部的人去的时候,那罗夫人脸都是绿的。”
“我听人说,御膳房的王主事背地里抹了好几次眼泪呢。”
“谁叫他是个太监,不是女官呢,品级够了也没用。”
“要我说,浣衣局的孙姑姑,才是最幸运的。这浣衣局一向是个没油水的,谁都不乐意过去,孙姑姑在浣衣局呆了一辈子,从一个洗衣服的小宫女熬成了主事,虽也算四品,可在宫里一向没什么脸面。现在可好,直接就能给母亲请个诰命夫人的身份了,虽说只是个名头,可到底是在礼部挂了档的,她们孙家一下子就从平头百姓成了半个官宦之家,那些个喜欢找茬的衙役要想刁难,可不得掂量掂量。”
“我看哪,以后愿意当宫女的人只怕要多起来了,我进宫那会,这宫女可都是吃不上饭的人家才把女儿送进来当的。”
“就是,在宫里熬上几十年给娘家挣个诰命,可不比嫁个贩夫走卒,操劳到头还有可能被休掉强得多。”
“皇贵妃可真是受宠,这枕头风吹一吹,整个后宫都变天了。”
君心宫。
阿瑾正坐在廊下捣鼓着书上的养肤膏呢,心儿一脸不高兴地走进了院里。
“你又怎么了,这副表情?”
“娘娘,”心儿走了过来,“皇后可真是会做人,放出风声说要设一个画馆,馆主之位也是四品,好多人都去凤仪宫献殷勤了。”
阿瑾倒不是很介意,“对宫女而言,也算是好事,机会更多了。”
“拾人牙慧,她倒是得意,”说到这,心儿更生气了,“最可气的就是凤仪宫里居然还说您的坏话,说您妖媚惑主,搅乱官场。嫌娘娘管得宽她们倒是别跟在后面捡漏啊,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这群小人!”
阿瑾停住了手,“可是前朝对女官之事有了微词?”
心儿摇摇头,“这倒是还没听说,不过这女官说到底也是后宫的人,又不用上朝,那些大臣们应该也不会这么闲吧。”
“大臣们不闲,可后妃们闲哪,”阿瑾对这些事门清,“只要不闹到本宫面前,也不谓为这些小事费心,身居高位,哪里少得了酸话。”
阿瑾做好了一罐养肤膏,想着再试试另一个方子,便带着金兰和心儿一起去御花园摘点花,顺便散散步,而事情就是这么巧,迎面碰上了皇后。
皇后远远瞧见阿瑾,就心头一哽,等近前看到阿瑾敷衍的一礼,更是难受。皇贵妃位同副后,见了她,也只用行半礼,这个皇后,她当的可真是憋屈至极。
“皇贵妃怎么有空来御花园啊,不用陪皇上吗?”皇后的话里透着一股子酸味。
“陛下日理万机,哪能一天到晚呆在后宫啊,臣妾只是觉得自己也不年轻了,所以最近在研究养肤的法子,来摘些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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