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笙那一番旁若无人的举动当真是嚣张极了,只是与往日不同,今日似乎有些过分张扬了,扶弼拧眉他深知凤笙为人,今日这番举动倒是颇令人费解。
“外界都传天君与凤少君师兄妹早有不和,今日看来嘛——”说着语气稍稍顿了顿目光与二人之间流连着,后语气玩味道,“传言不可信也”说完脸上那清嘲的笑意却是分毫不减。
闻言帝颛神情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脸上笑意全无,只有凤笙面无表情的看了霂泽一眼,而后嘴角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只以为魔君擅使手段,今日这般言辞犀利,想必也是传闻有误吧”说完凤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中逐渐盛满冰凉,叫人心头发寒。
满殿无声,都从这一番谈话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一边小心翼翼一边揣摩心思。
魔君深深地看了凤笙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总觉得她方才那一眼似乎有点儿看穿他的意思,摇头失笑,暗道自己杞人忧天了。
只是不久他便知道那一眼不是看穿了他而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骅言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几杯下肚便已然熏熏而醉了,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着凤笙的腿安稳的睡去了。
清浅的呼吸声凤笙听的清楚,心下的躁意也消退了许多,举起的酒杯复又放下,喝惯了自己酿的酒,此时只觉杯中之物苦涩难以入喉。
“今日此宴一为六界事,二则贺少君重获新生,本后先干为敬”玄黎就着杯中酒一饮而尽,竟丝毫没有给凤笙留有拒绝的余地。
凤笙挑眉,神色淡淡,未见有多少喜悦也未见多少为难,这莫测之色却叫旁人凭生了许多猜测,毕竟六界皆知当面云霄殿上那让凤笙陨灭的一掌便出天后玄黎之手。
如今二人可算是仇人见面,不说针锋相对却也不该是毫无芥蒂,又久不见凤笙举杯,此刻众人皆在猜测凤笙怕是不会给天后这个面子了。
谁知下一刻凤笙忽而眉眼含笑,宛若春风般和煦的面庞叫人心神荡漾,“那倒要多谢天后了,只不过这来去皆是天后一人忙碌,凤笙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说完轻笑着举杯入唇,神色多少有些嘲讽。
凤笙之言话外之音已然很是明显,在场又都不是傻的,自然知道这是一语双关,无非也是隐晦的提及当面她丧生的缘由。
当众丢了脸面,玄黎倒也不恼,“呵呵呵,原来还是记恨上了,当年缘由殿上在座的可都是清楚的呀,细揪起来当真怪不得本后”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偏偏说出的话字字都在针对。
任谁都能听出玄黎话里话外直指凤笙,竟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凤笙身上,反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听着玄黎咄咄逼人的语气,扶弼冷哼一声将酒杯重重落下,抬头看向帝颛身旁那一身华服裹身的玄黎,眼眸轻轻眯起脸色少有的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