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人咋不说别人,偏偏就说你嘞?”马姐又补来一刀。
“我咋知道?我昨天休息,今天一来,你们就个个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凤至突然呜呜的哭起来,她这一哭,让很多准备再多看一会儿笑话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围观的众人渐渐散去,芬姐悄悄凑到凤至耳边,低声说道:“真的不是我说的,这个事儿昨天就有人在传,传到今天,全食堂的人就都知道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
凤至看了看芬姐,漠然回了一声“哦。”便低头干活儿了。
芬姐怔在那里,自觉无趣,只得讪讪的走开了,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告诉了她那口子老朱,昨天听闻了那些风声,感觉不对,晚上又质问了老朱,老朱这才磨磨唧唧的招供出了王师傅,管事的王师傅。既然那人是这里的一把手,芬姐自然是不敢招惹的,只得就此作罢。只是心里多少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非要把别人这拿不上台面的事情,大肆宣扬得满天飞。
管事的王师傅,心里也不好受,他看见凤至的名声就这么毁于一旦,又闻得他老婆正忙着四处串闲话,不敢说肠子都悔青了,却也自感心中有愧。
“我看她就是和胡仁义睡过,你看她那急赤白脸的样儿,是还是不是,都写脸上了!”
“是啊!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她还死不承认!”
“让人白睡了,又让人给一脚踹了,这么丢人的事儿,她肯定不能认啊!”
“认不认又能有啥区别?反正是个明眼人都看得明白!”
“是啊……呵呵……”好事者还是憋不住心中对凤至的鄙夷,又乐此不疲的低声热聊起来。
凤至不是聋子,她听见了。凤至也不是个傻子,这个秘密,她只告诉过芬姐,芬姐平时跟她那么好,没想到,也还是在背后捅了她一刀。这一刀,不致命,却足以够她在单位再也抬不起头。
有人忙着看笑话,有人忙着串闲话,有人忙着把自己择干净,有人略带羞愧的躲到一边不吭声。
有些事,就是这么奇怪,你不说,憋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难受,你说了,又会有很多人让你难受。
凤至没想到自己会在单位沦为笑柄,更没想到自己的隐私,会在一夜之间,天下皆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本能的反驳,拒不承认,好像这样做可以让自己受到的伤害小一点。
凤至表面像往常一样,尽心竭力的干着每一件工作,内心却盼着时间快点过去,或是希望有个地缝,可以供她钻进去,暂时逃离。
漫长的一天,时而感觉昏沉,时而感觉迷糊,时而感觉愤恨,时而感觉心酸,总归也只能是沉默。
终于熬到了下班,凤至没有吃饭,她没有胃口吃,也没有心思带,只是强装镇定,独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