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夜晚冰凉无月,刑狱司所有侍卫皆早早被令回房不得外出,四下暗守了不巫医、术士,人人神色凝重。虽然郡府许下重酬,虽然早知今晚会遇上什么,虽然已见己方不下百人,虽然已提前做好了所有能进行的准备,但不知是前一晚还是圆月当空今夜却是星月全无乌云罩顶的影响还是这竣重的气氛,许多人还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前半夜相安无事,至到后半夜却忽然有了异动。
夜幕忽然变得更黑,浓重得几乎撕不开,却不同于与常无月的黑沉,倒像是一种死黑之色。此时殓尸房忽然红光突起,就像内里有什么东西急欲破屋而出,震得屋顶突然飞起,四面墙壁尽皆向外纷纷倒塌。
飞灰中,隐见四条红光。待得尘灰散尽,原先停尸其间的四具女尸身泛红光,此时齐齐站立,勾着头,垂着一头披散的黑发,袖中半现纤纤玉指,指甲爆涨,约有三尺,几乎垂至地下。似乎感受到什么,四女齐齐抬头慢慢四下转动,唇红如血,肤白如玉,又目血红,此情此境即可怖又诡异。
众术士更紧张了,手中的汗几乎浸湿了捏着的符咒,握紧的法器,胆小的更是忍不住双腿颤颤。
虽无夜色,但因四女尸身上的红光,却可教人将一切看得清楚,看得清楚就更是害怕,触眼皆是黑红之色及其间如鬼似魅的女尸。
“啪”的一声轻响,不知谁不小心捏爆了灵力符,惊扰了其中一条女尸,手一抬指甲突飞猛长,长约数丈,眨眼便刺入了一个地方,惨叫声中又急速缩回。伸手杀人,旁边的人遂不及防,惊骇之及,本能的紧捂住嘴。
幸好这煞女一招得手,便即缩甲,没有再进一步动作。
不少术士又惊又怕,斜眼看向姜齐藏身之处。
那边静悄悄,仍没有命他们动手的指令传来。
黑红的夜空变得更红,随着红色逾浓,一道红烟慢慢游来,最后落在四煞中间,渐渐成型。竟是一位身着血红长裙,赤着双脚的女子。女子妆色极浓,长眉入鬓,眼角飞扬,看上去即艳又厉。
与此同时,所有巫医、术士脑中同时闪过一声低呵:“动手!”
顿时符咒、法器满满飞向五女,法铃同时响起,一片叮叮当当伴着灵力爆裂的声响遍了下整个刑狱司。
从法师纷纷从藏身之处跃起,各自凝起一道道光符成线,交织成一张灵力网罩向五煞。
五煞指甲飞长,挥舞长甲裂帛撕锦般扯开灵力网,身如鬼魅穿梭其间,红影闪现之间,惨叫连连响起,红幕中血腥气更是浓烈。
诸法师皆知在正面应对鬼魅之时,断没有求饶这一条,退便即死,皆纷纷前冲,挥符咒,法器,法铃与五煞决一死战。
五煞团团被困,上下跳跃,身影身现,但始终没法离开刑狱司,而且飘荡着的浓烈血腥也叫它们舍不得离开。
姜齐飞身而起,立在屋顶,双手一交划破十指,飞快打得法诀,十指时交时离,手毕向下一扑,一道光亮的巨网突现,牢牢盖住了刑狱司整个屋顶,将五煞女及众术士也同时罩在其内。
“全上来,向灵网注法力!”姜齐一面将灵力源源不绝的注入灵网,一边高声大呵。
众术士听闻,纷纷飞上屋顶,也各自拿出全身的本领为灵网加持。虽然术士在短短时辰内已死伤过半,但能活下来的,势必所些能力的,几十人站立屋顶,各凭所学为灵网所持,灵力线或闪或灭,符咒、法器来来往往不可谓不状观。
五煞也欲逃脱,无论化形成烟而直接上扑,只要一碰到灵网,立即被打落下地,任凭它们嘶吼拉扯,灵力网虽随着它们的拉扯幻化变形却始终苦苦支持,并未破漏或者消散。而四面墙面日间已做好了加持准备,此时咒起,符咒起效,固得墙面穿不透,打不破。
五煞急燥,“啊啊啊”惊叫。连拱带扯,长甲撕扯,似乎想把整张网给拨拉下来。
“压好网角护好屋顶!”姜齐边叫边咬破右手食指飞速在左掌画符。
分散四处的术士也纷纷咬破手指在掌中画符,几乎与姜齐同一时将血符“啪”的拍在屋顶,各自掌下皆泛起灵光,漂亮至极。
眼见灵网灵光大盛,每一道灵力线下都垂下无数细下的灵线,如蛛丝般从不同方向裹袭向五煞。
与此同时,夜幕忽然被撕开了一条缝隙,一道耀眼的亮光从天而降,直直落在灵网之上,亮光触到灵网,竟腾腾的烧了起来,诸人灵力受创,后冲而回,尽皆口喷鲜血,瘫倒在屋顶。
五煞顿时脱困,纷纷从火海中飞出,皆是红衣黑发,阴厉可怖。然却并不恋战,似欲向恶鬼坡方向奔逃而去。
忽然有一人从屋脊跃起,在姜齐的呵阻声中,持一把长剑飞身向天阴血煞女脸上斩去,似忽要将天阴血煞女的半张脸劈掉一般。
天阴血煞女从火海中出来,感觉来人。立即将头一偏,一头黑发如瀑飞长几丈远,如同无数细小的尖刺疾刺入来人的心脏,同时十指指甲疾去,忽忽探向来人的心脏。
“世子小心!”姜齐身比口快,话音未落已飞身扑过,一把抱住来人向后飞退丈远。但仍晚了一步,仍有数多发丝插入了姬宏胸口。
血煞女一招得收,立即缩回发丝,带着四煞女化为五道血红轻烟瞬间消散不见。
姜齐凝聚灵力,灌入姬宏心口,替他护住心脉急道:“世子为何不按约好的留在郡守府!”
姬宏道:“西承伯候府的名誉不可因她而毁。”
见西承伯候唯一的儿子受伤,闫俊与李合亦已从隐身之处连滑带飞的奔来,团团围住:“这可怎么办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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