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澜这时候才突然想起之前在男人的左手上看到的伤疤,那是烧伤后造成的痕迹。
思及徐文祖大夏天都会穿长袖的衣服,而那对与他一起长大的双胞胎却穿着短袖裸.露出手臂,吴澜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泉边保育院曾发生过一场火灾。
而房东大婶的身上也干干净净什么伤痕都没有。
“是烧伤的吗,徐医生。”
吴澜稍稍挪动了一下脑袋突然发问,果不其然感觉对方揽着自己腰的右手一紧,“是在那场火灾的时候烧伤的?”
“痛不痛啊徐医生,那个时候你一定很痛吧。”
她像是一条蛇一样露出獠牙吐着芯子,手却温柔的抚摸着对方的后背,最后她凑到了徐文祖的耳边,“那时候你那么小,还是个孩子,一定很害怕吧。”
“······”
徐文祖没有说话,回应她的只有越收越紧的手臂。
“如果那时候有人在就好了,如果有人向徐医生你伸出手就好了——”
吴澜的声音越发轻柔,但在下一秒她的话音便是一转,接着重重的咬住了徐文祖的耳朵,她的声音含糊极了,“可是阿姨和双胞胎兄弟身上为什么没有一点疤?”
“是没人来救你,还是你不想被别人救呢。”
熟悉却也让人讨厌的血腥味瞬间蔓延进了口腔,与唾液混合在了一起并不怎么美好,吴澜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似的低低的笑了起来,她舌尖不经意的滑过了对方的耳廓,“徐文祖,原来你曾经想死啊。”
她的话音刚落,后颈便是一紧,紧接着巨大的力道迫使她离开了对方的胸膛,她对上了男人狠厉且再也压不住暴虐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吴澜却腾出拿着折叠刀的手,接着摸向了男人掐着她后颈的左手,她顺着手背一直摸进了衣袖里,尖锐的刀刃划破了袖口,她果然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触感有点瘆人的皮肤,“让我再猜猜,最后是有人进去救了你——”
“还是你自己害怕的逃出来了?”
显然是后者。
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鼓足了生平所有的勇气冲进了火海,但是在被烈焰灼痛了皮肤之后,巨大的痛楚迫使他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最后也彻底失去了死去的勇气。
这或许是他唯一一个摆脱房东大婶的机会,可惜他还是错过了。
放肆的笑容似乎激怒了徐文祖,那双黑色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物,而男人的表情更是隐隐的变得扭曲起来。可吴澜却非常不怕死的凑到那泛白的唇边再次挑衅,而放在对方脖子后的手也一路滑到了男人的脸侧,“不过没关系,没关系,没人会怪你。”
她的声音温柔,像是在哄一个摔倒了的正在哭泣的孩子。
“至少你反抗过了,我亲爱的医生。”
只不过‘善’的那一部分也与保育院一同消失在了火焰之中。
吴澜本打算让两拨人搞个两败俱伤,最后她负责收割人头,但是现在她决定改变计划,她绝对不会让徐文祖死,她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一个人永远孤独地活下去——而在他创造的地狱之中,只会有他一人存在。
然而下一秒,吴澜却见徐文祖的长睫一颤,那双黑色的眼里蒙上了些别的感情色彩,随后对方紧紧抿在一起的唇瓣徒然拉开,神色不见刚才的晦暗,她的心头一跳,就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亲爱的,永远不要坐在一个男人身上对他挑衅。”
他微抬起下巴,蛊惑性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而那看着异常柔软的嘴唇正无限接近她的唇。
“你讨不到任何好处。”
话音刚落,后颈处的手猛地一压,伴随着带着痒意的疼痛,她的嘴唇顿时与徐文祖的嘴唇相碰,最后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