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了解更多,更多江湖上的事,我甚至突然很认同“纸上得来终觉浅”,我突然发现我之前读了这么些书像是无用之书,翻阅好这趟行程或许比读上十本著作都要有用的多。
我拍了拍姚开放的肩膀说:“你还知道多少江湖事,跟哥说说。”
这小子像是吃定我一样,摆着一副架子,无奈之下许以好处,才肯说。
“你刚看到什么了,这么大刺激,跟我说说。”
我叙述了一遍我的感受,这小子顿时插着我的话,还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跟我说话。
“来,开放哥跟你分析分析,这种事啊在这些地方多着呢,我一时半会也跟你举不了多少例子,下次哥看见了指给你看。”
说完之后还缓了缓,像是让我回味一下,接着又问我:“她讲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个喝水的杯子。”
“你这么一问,好想是有。”
“根本就有好吧,至于你看到的把脉冒白烟我听我二爸说过,他们在把脉前拿那个喝水的杯子,跟你们讲着,把脉的两个指头在杯子底一摸,手指上粘了一些化学物品,一抹就会冒烟。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懂了不,哥分析的可不可以。”
“真没想到你个脑瓜子不装书本道装这些东西,还不错嘛。”
通过他这一说解,对于整个过程算是熟悉了,对于这些人来讲,增加了佩服,但是那样一种咬牙切齿的恨意却是不曾少过分毫。
车子在土黄的路上走着,所过之处都是尘土四起,姚师傅开着车哼着曲,后面的护栏碰撞着,一切都是祥和一片。
我双手吧啦在姚师傅的座椅上,问道:“姚师傅,开车难吗?”
“不难,三个踏板配合好,谁都能开。”
“姚师傅教教我呗!”
“行,找个空余时间。你这么对车有兴趣。”
“我对姚师傅也很感兴趣,听说你以前跑江湖的,我就由衷的敬佩。”
“开放说的吧,那都一两年前了。”
姚开放顿时看了看我,对他二爸说:“二爸,王哥是对江湖感兴趣,刚刚就看到了一个搭棚的,还非得让我说说,要不你给我们讲讲?”
姚师傅望了望后视镜说:“我现在精神好,开车重要,等我想睡觉的时候说,正好醒醒神。你给他们说说吧。”
这话一出,两个本以为可以听点热闹话的有耷拉了起来,我知道,这是不想说,不过也正常,江湖上的事,这么随便对人讲还算什么江湖,我也是真的有点累了,随便答复了一下就闭着眼睡觉,坐车无聊,晕车人坐车更无聊。
在风尘中奔波着,每一个人都是疲乏的,可对于我来说,每到一个集镇,又特别是赶集的时候,我都是精神百倍,的确,这些人的做法很让人生气,可是你又不得不去佩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有这样的能力去挣众人的钱。
连着几日下来,也到了湖南的境地,这天又刚好赶上这的一个小集市,因为连夜开车,这还赶了一个早集,这次轮到张得壮守车,我们几个简单的吃了点早饭,不过伙食是真的不习惯了,连白面馍馍都感觉味道不一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饿着肚皮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姚师傅跟狗子凉倒是感觉胃口还不错,早上众人随便弄了点吃的,那两人便回房间睡觉去了,我硬拉着姚开放跟我逛街,我想让他跟我说说江湖事,可又不能直说,就找了一个找吃的借口凑合着。
也的确是找吃的,从集市这边走到另一边,只发现了一家面馆好像还很和口味,进去一看,价格也是高出故乡的不少,同样是面,最后点了两碗牛肉面,吃的也是心疼。
等出面馆,赶集的人也都到了,我对着开放说:“你给我说说那些是江湖上的。”
“我这怎么说嘛,根本就没有一个固定的标准,这样吧!我给你说说我认为是江湖人的。”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一会指一下买衣服的,一会指下收头发的。
又指了指前面一个正摆摊的说:“这是个江湖人手艺人,抹材料子的。”
怕我不懂,又补充说:“牙医。”
也确实是如此,摆出来的都是跟牙齿有关的,看着那一件件闪光的医用工具,也不时感到恐惧。毕竟前几个月去医院的时间也不少,虽然自己没动过什么大手术,可也看见过其他不少病人,那种想叫却又只是张嘴嘴的痛苦,想想便是可怕的。
我们也继续往前走着,他也继续跟我指着,又指了指前面两个卖药酒的说:“有好戏看咯。”
我不明白,也不多问,问多了反而觉得自己很烦,就默默看着,也只看见前面一个年轻小伙子把自己摆好的药酒摊收了,我们俩走到远处看着,一会就看见收摊的人把另一个叫走了,我俩看戏的还是跟着,走着都快出集市时,收摊的那个小伙子走在前面顿时回头就是一拳打在这人的鼻梁上,俩人也没顾行人,看见地上有什么拿什么,砖块啊,木棍啊,只管往对方身上招呼,毕竟是有心算计无心,那小伙子边打边骂啊“你个狗日的不守规矩,没跟师傅学好就来跑江湖,一点规矩都不要是吧。”打完人便就一溜烟的跑了。
开放这时说着:“打得好,该打。”
“他们说的什么规矩?”
开放指了指那的药酒摊说:“看见那眼地没,紧挨在一起了,后来的那人没守规矩,被打了也活该,只是这年轻人火气大哦。”
“不错嘛,对这些事你了解的还是挺精深的嘛。”
用了一些江湖话语,不过跟着现象也都大概能猜出意思来,这些语句也本来就是意会的,有些根本就没有固定的意思。转过一个路口又是一个卖蛇药酒的,一个小集镇三四个同行,不过也正常,谁让大山里多蛇。逛了一会,开放也跑回去休息去了,我也就一个人逛着,逛了一会有一个感触,整个集会有大半的行人都被这些江湖人所吸引,牙医那就围观了不少,大都是看热闹的,都围着那个中年男子,面对着众人有说有笑,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里的工作,之后便是收钱,不过都是事先谈好价钱才行医的,看多了,也只看见他收钱了,也失了趣味,也就回到房间去了,两个人一个房间,狗子兄这空着,我便蹑手蹑脚的走着。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这些画面不时的浮现,无奈之下便又在窗边搭放了一把椅子,借着光读一读书,热闹的集市,呼呼的冷风,又怎能安心静坐。巧的是大街上有人在卖酒,根据这几天的经验,是江湖人不错了。
只看见四五个年轻搬运着酒箱子,一看还是名牌酒,站在中间的一个小伙子胸前挂着一个工作证,也自称是这个酒厂公司的员工,今天是来这里搞活动,送福利的。这小伙子拿了一个小瓶装和一个大瓶装,叫嚷着“免费送!”,老百姓可听不得这些字眼啊,纷纷涌上来,眼看就要造成街道堵塞了,其他几个小伙子也纷纷控制着围观的人群量,就这样一个小团体又开始工作了,中间那个在那里给众人讲解,品牌酒在这,没有过多的去说酒,这小伙子在说自己的创业史。
“我跟大家说,我们今天是公司搞活动,今天是专门来送福利的。大家也听我说一说,我当初在家里待不小去了,主要是没饭吃,我是我舅舅养大的,他们太辛苦了,我也不想给他们添这些麻烦,就跑了,自己出来打工,自己养自己,那才幸苦哦,找不到事做,又没有饭吃,都是有一天无意接触这这个推销行业,这个酒质量我就不多说了。我刚卖酒时没有经验,一瓶都卖不出去,有好几次都差点被辞退了,我为了赶业绩,多赚钱,没日没夜的推销,学习。我舅舅去世的时候我都没回去跪一下,我舅舅是累死的,把我养这么大,又幸苦的为我操劳一些事情,到头来我都没回去看他一眼,灵台都没去,我有时候都在想自己不是一个人,是真的不是,你们说,我舅舅对我这么好,我这么做是不是人?”
这样的问题听众又怎能回答,不过对于这些爱喝酒的老爷爷老太太来说,又同时是经历过新中国成长的他们来说,这无疑是引起了心中的共鸣,打在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我现在也是好好想过,我就是不是人,这种做法太可耻了,我前一个月回去看他都是提的一瓶这个酒去我舅舅坟头看他,我跟他喝酒,我跟他说话,说我这些年没有对他说的真心话,我跪在他坟前,我哭啊!我现在才想清楚,我不该这么做,我应该早些回去,让他亲口尝尝这个酒。我今天就是来给各位爷爷奶奶送酒来的,我今天把这瓶小的送给大家好不好,这瓶大的就必须要买了,也不贵,只是原来一半的价格,还送一瓶小的。爷爷你要嘛,来,拿好。这位爷爷也拿一瓶,婆婆也拿上。”
不一会在场的基本都拿到酒了,在这些小伙子下,这些人都排成了一列,一个一个的把钱收入钱包,钱一收,几日便匆忙的收了东西走人了。
我又一次见证了一场交易,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都是你情我愿的,可真是如此吗?匆匆离去便证明的这场是非正义的交易。可能没什么,但是谁来告诉我,这酒真正的价格是多少,这样一瓶酒能值我一个月收入的二十分之一?要知道我的月收入已经不低了,而且这还是他们说的半价,其次又该考虑这酒的质量了,还有买酒的里面是否又有酒托。看完整个一场的我,只能委婉一笑,又不得不感叹,诉真情,引起同情,排队让人变成孤独的个体,不付钱买这酒会让人觉得喝了一辈子的酒连这一瓶酒钱都付不起,可以说纯属心里战术。任你战术在高,口才再好,也只敢说你舅舅吧!怕真的把自己爹妈说死吧,我不知道那些钱拿在手里是什么滋味,有没有烫手,会不会沉重,我只知道我拿这样的钱会烂手。
坐在窗前,让阳光撒下,回味着喧嚣过后的片刻宁静,不知不觉我想起来左千月微笑的面庞,竟然有些沉醉,又拿着笔给她写起来信,告诉她最近经过了那些地方,向她吐槽这里的食物,诉说这些江湖故事,发表自己的观点,这一写,两个钟头就又过去,把它寄了出去,回来又刚好赶上启程,也到了散场的时候了,吃了些午饭便又开始了奔波。
风尘仆仆,一路向东,去的路上一般也不会遇见匪徒的,别人也不傻,谁劫一辆空车。车子走着,看见路边有人招手,这大中午的,好心的姚师傅也会点一脚刹车,这不镇子上的牙医招手了,提早收摊,走了不少的路,还是没有轮子跑的快,这家伙装傻,立刻打开二排车门,根本就不去后舱待着,有说有笑的坐上来,虽然不喜,又有谁会打笑脸人呢?
我看如此,也套着话说:“你不是那牙医嘛,在镇子上我见过你,好眼光,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好眼地,材料子功夫也不错,真不愧是手艺人。”
这中年人见遇见同道的了,也是笑开了花,握着我的手说:“我姓胡,,小兄弟叫什么,干什么事的。”
“我姓王,也是手艺人,刻章的。”
这一来二去的便就讲起了故事,胡兄弟指着那个山头说:“看见那山没翻过去就有一户大户人家,就去年啊,我会看点风水,就被请去给他家老爷子看地去了,老爷子八十多岁了,只剩一口气了,还执拗的很,缺了牙齿,非要把它镶起,说是不能失了地主家的颜面,去请过牙医,都不敢来,就怕稍不注意就断了气,到时候毁了自己的名声,我看见老爷子这般模样,也就想做个好事,给他镶上,我一个江湖游医怕什么,当然我也跟他们说清楚了,老爷子断了气可就别怪我。我就在老爷子身边喊‘老爷子!我来给你镶牙来了,可能会有点难受,这药水不太好闻,待会要吐口水就吐。’老爷子也囫囵的回着,我看老爷子也确实不行,也只是缺了几颗门牙,钢丝就套得有的松,主要是让人少受点罪,一小会功夫就好了,老爷子那是一个劲的高兴,跟我树了一下大拇指,我回去第二天老爷子就死了,人啊,老了也就什么都干不了,稍稍蹲一下坑都怕自己站不起来。”
我感叹着:“别说老了,我这样的年轻人都怕站不起来。在街上那些搭棚卖药的的,卖酒的,是我我就站不起来。”
“嗨,你说那些人啊,我们手艺人是干不了的,我就感觉有愧啊,不过也都是为了生活,我们这些人要是有了证件估摸着也是如此。就我这行啊,我听说有人给人家拔牙当场死人,那人一溜烟的就跑了,想想也是,怎会死人呢,不过这要是有了证件估摸着也就一辈子都完了,这也体现了证件的好处。你是是吧!”
相互之间谈天说地,这人也是满嘴跑火车,不过也是有一些本领。一小会的功夫胡兄弟就下车了,我们这些人也都继续背向太阳前进着。
连着几天的时间,可算是要进入广东省了,这人也不是机器,总要休息的,众人也就在这省界找了一个小县城,决定休息几天,姚师傅开累了,我们坐也坐着无趣,总归要放松一下心情吧,正好最近这段日子天气有所回暖,可能是靠南吧,反正天气暖和了,这里河湖也多,我们几人都相约去钓鱼。除去一人守车,白天还好,主要是夜晚,不仅仅有油耗子,还有一些无趣的人会来砸你的车,给轮胎放气。当天晚上到的,我守了前半夜的班,第二天一早都不知道哪来的精气神,一大早就去买钓具,毕竟只是娱乐一下,随便买了几组线,几个勾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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