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依旧是个阴雨天气,乌云压得很低,绵绵细雨没完没了的飘洒,将整个城市的基调都拉成格外沉重庄严。
林清浅穿了一件黑色长裙打底,外面穿了一件黑色长风衣,长发挽起露出精致秀气的五官。
怀里抱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她弯腰放在了墓碑上。
墓碑上刻着他的生平,还有遗照,黑白照片里他的笑容温柔和煦,眼神清澈,一尘不染。
林清浅看着他的照片,脑子里闪过与他的回忆,一幕幕记忆犹新仿若昨日。
“他的母亲因为我父亲的事抑郁而终,他的父亲没过几年就去了,韩家那些人对他不怎么样,那些年他身体不好又吃了很多苦。”
江砚深声线温淡的响起,穿过风雨显得清冷许多。
“可能如此他心里愤懑已久,把江家当成复仇目标,把我当成了仇人。”
他侧头看向她,“当初江崇严的事,他也参与了,只不过他没想到我提前给他们下了套,他亏了一大笔钱。”
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他只是想找一个目标,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努力活下去。”
江砚深眉心皱眉,“你很懂他?!”
林清浅听出他话里的醋味,侧头与他对视,“他是我的偶像,要是没有一点默契,还怎么当他的粉丝。”
江砚深眼底浮过一丝不屑,“他还是让我们离婚的罪魁祸首。”
“我说过了,离婚是因为我看不到希望,是经过深思熟虑。”
江砚深勾了下唇没说话,但显然不相信她的那套说辞。
林清浅也懒得在跟他解释,视线重新回到墓碑上,“他曾经做错过事,但他后来也回头了,要不是他给的那20亿也解不了天越的危急。”
江砚深嗤笑一声,“要不是我把你托付给他,他才没有那么好心。”
林清浅缓缓侧头看他,眼神里漫着疑惑。
江砚深抿唇:“我猜测江小九是装傻要回来的时候,怕他对你不利,让韩流白好好保护你,必要时可以带你离开兰市。”
“所以你宁愿我跟韩流白走也不希望我和江小九在一起?”林清浅挑眉。
江砚深嘴角一勾,“你就算跟他走了,他又能活几年,最后还不是要……”
林清浅意识到他的“险恶用心”不由得瞪他一眼。
所以他当时找韩流白所谓的托付,根本就是在利用韩流白……
这个男人心思还真是……深沉的令人寒颤。
江砚深不喜欢她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大掌紧紧握住她的小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是算计天下人,也不会算计你。”
“是吗?”林清浅绯唇扬起一抹冷笑,“那七七是怎么来的?”
江砚深眉角微抽,“这是我最失策的一次。”
林清浅不理他了,甩开他温热的大掌,视线看向韩流白,声音轻缓——
“我还是喜欢叫你小白,你放心,你的作品我会帮你好好推广,white我和许挽蓝都会帮你撑下去,你会永远留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她站在墓碑前,闭上眼睛默哀了三分钟,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
江砚深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跟在她的身后,转身前看向他的墓碑,眼底涌上一丝无奈,抿唇无声道:“你赢了。”
他永远也不可能争得过一个死去的人和驱走浅浅心里那份愧疚。
……
明潇的案子终究因为时间久远,证据不足而败诉,而她起诉乔乔的案子,因为手头拮据,最终还是选择撤销起诉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陆东城将被拆解明氏收下,连同之前明氏的项目也收入囊中,不止弥补了之前的亏损,还让公司市值大增,股价大涨,成为兰市新贵。
而江砚深以股东身份重新回到天越集团,没多久被任职副总,接下来就是大刀阔斧将江家那些旁支踢出公司。
一些重要的岗位全都换上了年轻又有能力的人,让天越集团整个精神面貌都变得不一样了。
一时间“陆东城”“江砚深”成为最近被提及最多的名字。
明潇再蠢到现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砚深和陆东城两个人联手给父亲下套,假装是要对付天越集团,实则一个吞并明氏集团,另外一个重新回到天越,为天越的人事架构重新洗牌。
明氏集团,她的父亲都成为了他们的垫脚石!
而自己身败名裂,在兰市再无立足之地,这些全是拜陆东城和江砚深所赐。
私人会所。
陆东城推门而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明潇剑眉微微一挑,薄唇噙笑:“明大小姐这是专门为我摆的鸿门宴?”
今天明潇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头发精心做过,连妆容都化的格外精致。
“当然不是。”她微微一笑,眼角微挑的看向他,“事到如今我有什么资格跟陆大总裁摆鸿门宴。”
陆东城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神色不羁,“有什么事说吧,我很忙。”
“忙?”明潇挑眉,然后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陆总收了明氏集团所有的项目,自然是贵人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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