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宫墙边上,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小侍卫。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别的缘故,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他额间滚落,他正欲抬手擦一擦,余光却瞥见一处玄色的衣角。
他顾不得擦汗,“噗通”一声赶忙跪下,额上的汗珠掉落在那人玄黑色的长靴面上:“大……大人……”
那立着的男子似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腰间似乎是坠了个物件。他却不敢抬眼看一看,深恐被人捉了把柄一般。
那是中郎将的虎符。
“交代你的事……”那男子不知说了些什么,小侍卫诺诺地应了,便不再说话。
阴沉沉的天色下,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了。
不知何处又传来女子的呐喊声,场景似乎是变了。
似乎是闺阁深处,看不清具体摆设,只隐隐约约能瞧见一张六尺深的沉香木阔床,顶上悬着鲛绡宝罗帐。
帐边一只女子的手紧揪着帐纱,那帐上的散珠银线海棠花都变了形,那女子仍旧紧紧地握着,指尖都因太过用力而发白。
“夫人,就快了……就快了……”一个似乎是仆人的女人说道。
那女子却不再喊叫,似乎是太过痛苦,煞白的手将那帐纱生生拽出个窟窿来。
院里的女使匆匆忙忙地抱着铜盆往外跑,却被门槛绊得摔了一大跤,怀中的铜盆滚出去老远。
那女使艰难地爬起来,正欲拾起那盆时,忽地下起了瓢泼大雨。那方才还阴沉沉的天,随着这雨竟也透亮起来。
“啊!”阁内爆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声,撕心裂肺一般,便再没了声响。片刻后,终是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女使呆坐在地,眯着眼透过银河倒泄一般的雨帘,注视着泛起青色的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天,终是要变了。
……
穆遥清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他鲜少睡到这般时辰才起,坐起身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那梦中的情景似乎还在眼前,那着玄色衣袍的男人,和那只煞白的女子的手。似乎都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眼前过,鲜明生动。
这梦他不止做过一遍,这十几年来总是反反复复地做,梦中的情景从未变过。那男子的面容他也从未看清过,总是觉得像有层雾隔着一般,唯独那枚坠子他倒是印象深刻。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从未去过的地方却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自己梦中,让人心绪郁结的很。
正当他烦闷之时,阿南推门进来,见他这幅模样便说:“少爷,您这是又梦魇了吗?”
穆遥清揉揉太阳穴,矢口否认:“没有的事,不必与夫人说。”
阿娘若是知道了,又要忧心万分了。
“是,”阿南应道,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园子那边又送来了些新鲜的桃儿,那管事说是新培育的品类。嫩绿色的皮儿,果肉却是鲜艳欲滴的红色,往常送来桃儿您都要给三小姐送去,这次也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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