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把那夜慕晚珂走后的事情,仔细说与小姐听。
慕晚珂秀眉目一挑:“可以一试。一来此人从小跟着简阁老,熟读史书,博古论今;二来世宦之家,朝中的动向多少清楚,简阁老乃太子太傅,此子耳渲目染,不曾学得十分,只二分,便够咱们用了。福伯,派人去把他叫来。”
福伯额头涌上些冷汗。小姐竟然如此相信他,要知道这六年来,他别说读书,就是温饱都成问题。
“小姐稍等,老奴这就去。”
不过一息时间,一身红衣的简威便站在了慕晚珂跟前。他没有先开口说话,而是对着慕晚珂磕了三个头,然后坐到了她的对面。
慕晚珂一见其不卑不亢架势,心中微有几分赞扬。
“听说简公子想做我的师爷?”
简威目光一凝,道:“正是。”
“简公子有何所长?”
“身无所长,唯读书是耳。”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非也,只跟着先父,略读过几本书。”
懂得谦虚了,大有长进。
慕晚珂不动声色的看在眼中,道,“当今之世,简公子以为如何?”
“看似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实则危机四伏。”
简威捻着几根稀疏的胡子,淡道。
“伏在何处?”慕晚珂追问。
“伏在外,也在里。”
“外怎以说,里又怎么说。”
“在外,于西有西夏,于北有突厥,两个小国虎视眈眈。军中自程家被灭后,无人可用,都是一帮废才。”
慕晚珂吃了一惊,未曾想他说得如此直白。
“于内,废太子,杀忠臣,六年前埋下的祸根,导致诸王对帝位窥视,然皇帝渐渐老去,而专注修道。”
人老,意味着对权力的力不从心;专注修道,则意味着不务正业;诸王对帝位的窥视,意味着谁羽翼丰满,谁就可能登得大位。
慕晚珂强压心中震惊,镇定道:“以简公子看来,谁的胜算大些?”
简威摇头,“天道无常,吾无力窥得天机。但据目前看,唯有瑞王,贤王有此实力。然……”
“然……如何?”
“然,福之而反祸,祸之而反福。两王母族势大,日后外戚专权,实为祸矣。就看皇位上那人,如何取舍。”
简威眼中闪过痛楚,语调生了悲凉。
慕晚珂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空出时间让他平复心绪。
此人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就凭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足以证明他看得很清。
简威道:“这几日我研究史书,忽然发现一件事。”
“何事?”
“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聚,缺一不可。我虽落魄到乞讨生为,却常听到民间对那两王的理论,少有褒议,多是贬意,可见德行有亏。”
从来没有人与慕晚珂说过这些大势,她听得津津有味。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百姓中对先太子的评价颇高。”
慕晚珂惊讶,忙道:“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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