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怪了。
这事儿一直沉甸甸的搁在李氏心里,夜里也不曾睡好,第二日被来请安的妾室们看出来,纷纷出言询问。
都是伺候王爷的,此时也不用避讳什么,李氏便将心里的疑问说了,笑道,“若是王爷去了谁那儿,也不用避讳着。妹妹们都年轻,若是同王爷玩儿些花样儿无妨,可也别乱了分寸。几个月不记档,贤妃娘娘也要问的。”
众人都面面相觑,脸上一片讶然,特别是不得宠的从氏,竟然不知道王爷已经几个月没来后院安歇了。
张荷花之前最得宠,可也几个月不怎么见孟昌治了。见此时众人都看向她,一脸愤愤,“你们别看我,我可是有段日子没见着王爷了。”
一拧帕子,“我看,定然是被哪个外头的狐狸精勾住了脚,王爷之前可没这样过。”
好像,也只能是外头的了,李氏一脸思索。
张荷花早就想说这件事,如今见王妃问起,可算打开了话匣子,“王妃,您可要给妾身们做主,这王爷若是看上了好人家的姑娘还好,可若是被哪个狐媚子迷住了眼,贤妃娘娘可得怪罪咱们。”
天下的婆婆都是一个样,若是儿子出了问题,定然是儿媳的不是。特别是贤妃最是难缠,饶是李氏向来贤良,也有些招架不住这位深宫里的婆婆。
比之宠爱,李氏更怕孟昌治名声有损,当下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王爷不进后院这事,最着急的便是张荷花。之前她都是仗着王爷的宠爱和一双儿女才能在府里作威作福,如今依仗一下子去了一半儿,还不知道对手是谁,这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她十分着脑。
眼见着王妃已经被说动,张荷花心下得意,管你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只要进了府,她就有法子整治。
两三日后,天气晴好,王妃带着世子进宫给贤妃请安。
好久没见到孙子,贤妃很是高兴,抱着逗弄了一会儿,便问起儿子的情况。
李氏嘴巴动了动,看左右一眼,没说话。
见她这幅样子,贤妃情知有事,让宫人带着淳王世子先退下,人刚没了踪影,便见王妃猝不及防地跪下请罪。
这是怎么了?贤妃吓了一跳,赶紧询问是怎么一回事。
李氏眼中含泪,“是妾无能,王爷已经几个月没进后院了,也时常不在书房院。妾对王爷近况实在是不知,还请母妃恕罪。”
她这般作态,贤妃顿时明白。
赶紧将李氏扶起来,贤妃笑,“好孩子,我当是什么呢?想来是被外头的花儿朵儿绊住了脚,男人嘛,哪儿有不贪新鲜的。”
扶着李氏坐下后,贤妃一脸和善,“也是我在宫中疏忽了,你帮本宫去查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解决了便是。”说到最后,明明一脸笑意,语气中却带了几分狠戾。
李氏吓了一跳,赶紧辩白,“儿媳是不敢自专,才来请示您,可是若这样,怕伤了王爷的心。不如接回府中,等王爷新鲜够了就是,儿媳亲自看着,也省得带坏了王爷。”
这也有理。贤妃嘴角溢出一个冷笑,宫中多年,她就没见过常宠不衰的妃子,无子嗣傍身,任你多得宠的美人,也有被看厌的一天。
不管是谁,已然犯了她的忌讳,进府之后一碗药下去,等失宠之后,府中有的是女人能让这狐媚子生不如死,倒也不必急着动手。
想通这点,贤妃拍了拍李氏的手,“好孩子,是我想岔了。既然是王爷心爱的,你便接回府中吧,便是做通房做丫鬟,也比在外头无名无分的强。”
贤妃这样说,李氏只能点头应是,内心也起了几分好奇。
自家王爷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向来在女色上不留心,这回也不知是怎样的绝色美人,有何等魅力,竟让王爷宠爱不已。
天晴雪化后,总算暖和不少,朱真真不愿总在屋子里闷着,跑到院子里看猫儿打架。
“横雾,找人搬个梯子来放在后院。这小猫总从墙上跳下来,它身子太小了,又不敢跳,每次都犹豫半天,叫得可怜,咱们帮它想个法子。”
两只小猫都不大,又爱跳墙来院子里玩耍,朱真真看着可怜,要帮它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