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真心下气苦,情知这人是给自己下马威,却压不住心中火气,“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没想到她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张荷花气愤不已,正想说什么,孟昌治赶紧起身,“看完了,你便走吧,本王和有话和真真说。两个孩子独自在院子里,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照看。”
原来还有孩子,至少两个。
张荷花愤愤,但王爷亲自开了口,人也见了,只好先回去。临走前面上堆笑,“有空再来看看妹妹。”
朱真真心痛难忍,也懒得应付她,只是胡乱点头,在张荷花眼内,又成了她目中无人的证据。
虽然心下暗恨,不过张荷花也不是没有眼色之人,知道王爷此时护着,也奈何她不得,便乖乖回去,心中多了些盘算。
朱真真坐在那,心中又是愤恨又是酸楚,偏偏又想起两人素日恩爱甜蜜,心中五味杂陈,难过之极,忽然流下泪来。
孟昌治正不知如何开口,见朱真真流泪,素日冷静自持的他难免慌乱起来,赶紧起身替她擦眼泪,“真真,莫哭,莫哭。”搂住她软腰细肩。
结果相反,朱真真更加泪如雨下,到之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些什么,打着嗝儿哭道,“我一无所有的一个人,被你骗来也就罢了,从前的一切只算我眼瞎。现在快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孟昌治无奈,牢牢将她搂在怀里,落在身上的粉拳全都生受了,连哄带抱挪回了内室,“外间冷,你穿的太少,里头暖和。”
朱真真方寸大乱,只说着要回去,孟昌治又哄又骗,用尽了一辈子的温柔软语,才再次将朱真真哄睡。
看着眼皮红肿,睡着时脸上仍旧带着无限委屈的人,孟昌治心里又酸又软,俯身在她红唇上辗转轻吻了两下,却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吩咐人准备了温水随时候着,孟昌治轻手轻脚上了床,搂住朱真真后心中才觉着安定一些,不管怎么样,他们已经是夫妻,此生再也不能分离了。
后半夜外头又落起雪来,更显得室内温暖如春。孟昌治的书房院装了地龙,此时全部生起来,比双桂巷的屋子暖和不少。
外面雪旌风摇,屋内暖意融融,枕边佳人在侧,孟昌治却心事重重。只有抱住朱真真,闻着她身上的馨香,内心才安定些许。
夜里朱真真又惊醒了几次,都是孟昌治搂在怀中又拍又才堪堪入睡,到最后已经是完全蜷在孟昌治怀中。几番动静听得外间值夜的常恩和几位丫鬟脸酸不已,万万没想到他们素日威严甚重的王爷竟有温柔小意的一面。
有两个值夜丫鬟并没有见过朱真真,已经在遥想让王爷如此上心的是何等佳人了,甚至几人都已经盘算好明日该如何伺候这位新侧妃,好在她面前露脸。
有王爷如此宠爱,这位新侧妃必将是后院第一人,怕是要连王妃的风头也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