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一阵,大概是说珍珠的新镯子,鉴赏完毕后,珍珠忽然笑道,“我这也不算白费力,若是同张侧妃一样,才叫人笑掉大牙呢。”
听她们提到了自己,张荷花屏住呼吸,暗自思忖可是有什么事。
翡翠不知情,催着问了两句,珍珠才慢慢憋笑道,“前阵子,张侧妃日日炖了鸡汤送到书房院儿,说是给王爷的。实际上,王爷一口都没喝,都进了朱侧妃的肚子。你说,这是拿她当什么呢?后来,还是朱侧妃懒怠喝了,王爷才没让她继续送。”
张荷花一听这话,顿如晴天遭了霹雳一般。
她怒火上涌,顾不得别的,怒吼一声就要去拧珍珠的嘴。珍珠见是她,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肯听张荷花在后面叫人,立马逃了。翡翠见势头不对,也赶紧溜之大吉。
张荷花双手发抖,站在原地半晌,恨声道,“好,好个贱人,竟如此作践我。”
狠狠一跺脚,往朱真真的院子飞奔而去。丫鬟本是跟着她的,眼见着追不上,幸还有几分机灵,飞快跑去找王妃了。
这日难得天气好,朱真真干脆在院子里晒太阳。她有个绣了一半儿的香囊,原本是打算给孟昌治的,还没绣完就从双桂巷被挪到了王府,香囊自然也没了绣下去的心思。
如今她被劝着,也知道日子不能总这么闷闷的过,好歹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便把香囊捡了出来,又开始慢慢地绣。
只是这回不打算给孟昌治,想留着自己用,便要改个图案。正和斜烟商量着,忽听外面一阵吵闹,接着张荷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大概是来得太急,冬日里额角都渗出了汗水。
朱真真摆正了身子,正想说什么,张荷花尖叫一声便冲过来,看架势竟然像是要和她拼命。
不明她为何发疯,朱真真吃了一惊,往后退一步,险些磕到,斜烟手快扶住。又幸好院子里的人都是中用的,更早就得了吩咐,一切以她为先,看张荷花来时架势不对,早围了上来,轻易就将她拦住。
张荷花心中恨极,士可杀不可辱,她也是正经册封的侧妃,如何就被当成了丫鬟使,狠狠一口啐在地上,“贱人,你竟敢折辱我。”
这话不明不白,朱真真诧异挑眉,“我自进了府,便很少见人,如何折辱了你?”
张荷花恨声道,“你哄着王爷,把我当丫鬟使。我呸,你也配!”再抬眼,眸中已经是一片血红。
那红色让人心惊。
看着她疯狂的面容,朱真真眉头微皱,忽然想到,自己有一日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变成一个靠着男人的宠爱活着,为了一点可能得到或失去的宠爱而发疯的怪物。
想到这,她忽然变得厌烦无比,抬脚回了屋子,也没了追究的心思,淡淡道,“张侧妃怕是发了癔症,你们将她送回去,告诉王妃找个太医看看就行了。”
张荷花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心中更是气愤难忍,高声冷笑,“你莫要得意,王爷早晚厌弃了你。我有孩子傍身,便是一辈子的凭证!你若是失了宠,只会被众人当成脚底泥,你看我到时如何待你。”
听了这话,朱真真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