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真笑着应好。她也只是随口一提,哪里将此事放在心上,又有别的景物吸引注意,两人说笑间也就将此事岔开。
到了坊市门口,车马便行不进去了。这是难得的日子,虽说不上摩肩接踵那也是人来人往,京兆尹早就出了规定,不准在此纵马行车,以免误伤行人。所以两人在距离入口剩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就下了马车,将车马寄存到边上,有专人看管。
这一晚上十文钱的买卖很是兴隆。
孟昌治紧紧握着朱真真的手,两人一路前行,边上有随侍的众人护卫开路,还有一路随行而来的暗卫。就这样,孟昌治还生怕挤到她,一路殷勤相问。
要朱真真说,这比起现代来,真不算什么,因此只是笑着摇头。街上人虽多,还是有走路的地方的,何况这坊市一个月开两次,也不是人人都有钱有闲每次都过来。
只不过现在天气好,不像夏季热,不比冬天寒,都赶着这个好时候过来罢了。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朱真真见什么都有兴趣,面具、糖人儿、面人儿、冰糖冰雪冷丸子、荔枝糕、香糖果子等没吃过没见过的都要看一看,尝一尝,还逼着孟昌治和她一起。
小时候宫中也常做些民间吃食,不过大了他就不爱吃了,如今再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荔枝糕好吃,就是太甜了。”朱真真尝了一口,虽清香,不过略腻了些,只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便将剩下的都包起来让人拿着,自己只举着用签子穿好的一块,递给孟昌治,“你晚上没吃多少,正好吃了,省的浪费。”
孟昌治皱眉。宫内规矩大,他也是循规蹈矩之人,从没有像这样在路上吃东西的时候,何况是边走边吃。
因此他看着荔枝糕,只是犹豫,虽然一股甜腻的清香扑鼻而来,却看了看四周道,“不如我们到茶馆里坐坐,然后再吃吧。”
朱真真早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你是嫌在路上吃东西丢人是不是?我已经吃过了,你是不是嫌我丢人?”说着假意皱眉,手往他嘴边举了举,人也凑得更近了些。虽是夫妻,此举却太过亲近。
时人虽民风开放,不过也没有在大街上就搂搂抱抱的,跟着的人全都低了头。孟昌治看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却不过,知道如今不如朱真真的意思是不能善了的,只好接过竹签吃了一口。
“不错。”闻起来清香,吃起来甘甜。已经吃过便没有什么顾忌,他三两口吃完,才点头赞叹。朱真真抿嘴一笑,“你小时候也没这么假正经,还和我偷偷溜出去玩儿呢,如今连在路上吃东西都不肯了。”
孟昌治的笑容僵硬了一下,“是吗?大概是大了吧。”
本来就是朱真真随意想起的,又想起这人家庭剧变,性情更改也是有可能的,因此忙换了话题,此事也就就此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