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村里头的几个小孩都趁着家中大人不注意,拎着小板凳,结伴溜了出来。带头的那个点了点人头,确认人都到齐了,便小声喊了一句“出发”,这支由五个毛孩子组成的队伍就静悄悄的朝村口处前进,那儿正等着一个卖麦芽糖的小老头,老头不仅做的糖甜,讲的故事也有意思。
“爷爷,爷爷,我们来了。”带头的那个早就把大家伙的糖钱给收齐了,乖乖地递给小老头,听故事要先买糖,这是江湖规矩,他懂得。
小老头收了钱,给他们五个每人递了一根,瞧着这些小家伙脸上期待的表情,慢吞吞道:“今天,我就给你们讲一个剑仙制服大妖怪的故事吧。”
“嗯嗯。”打大妖怪的故事无疑是最吸引这帮小孩子的,立马放下手里的小板凳,乖乖等着这小老头开讲。
“话说大约在五十多年前,就在你们这一带儿,曾出过一个大蛇妖。那蛇妖生性凶残,专爱吃像你们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孩。”
此言一出,在座的孩子们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这里的浮玉山上一直都有仙人隐居,那仙人听到了山下老百姓的祷告,心下不忍,就决定出山,制服这蛇妖。”
“那仙人生的什么模样?”有个孩子忍不住发问道。
小老头捻着胡须得意晃了晃他毛发稀疏的脑袋:“仙人嘛,自然是生的和我们不一样,他总共有八只手,背后还生了一对翅膀,头顶上还有一只天眼,那是可以放电的。”
“哇塞。”孩子们听了都忍不住对这未曾蒙面的仙人产生了浓浓的敬意。
“可是那蛇妖颇为狡猾,见敌不过仙人,就挟持了这山下的百姓要挟他。”
“卑鄙!”
“可不是吗。”
众小孩正听得聚精会神,等着小老头接着讲下去,可谁知他却突然闭嘴了,神情还有些古怪,一个劲的咳嗽,那带头的刚想问他是不是想喝点水,忽然就觉得耳朵一阵疼,回头一看,是自己的老母亲寻来了。
“大毛,我就知道你们在这儿,居然还敢偷偷拿家里的钱来买糖吃,还不都跟我回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孩子们今日只能先听到这儿,兴冲冲来,垂头丧气的回去。大毛被他妈拎着耳朵,还不忘偷偷回头,用口型对那小老头说:“我明天还要来的,爷爷你别忘了来。”
老头也默默地用口型回复:“知道了。”
嗯,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的默契。
而此刻在那小老头传说中的浮玉山上,也多出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
这个不和谐的身影正走在这片寂静的山谷中,每走一步还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原本卧在地里安闲地啃着菜叶的兔子被惊起,双耳竖直,立马转身窜进了茂密的草垛之中。
待这人走近了,原是个眼睛很大看着还蛮有精气神的少年,名叫阿桑,他生的黑乎乎的,一身的粗麻衣,背后背着个竹篓子,身上还挂着不少零碎东西,什么桃木剑、狗牙还有几串“芳香迷人”的大蒜,拖着双草鞋,一边走来还一边往手心吐了口唾沫,口中还念念有词“我此次前来只为救人,望山神保佑,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这阿桑走了许久,可眼前除了树还是树,实在是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不由停下了脚步,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有些后悔自己一时情急,竟将母亲小时候讲的那些哄小孩的故事当了真,居然真跑到了这山里头来寻那什么草药。“不如还是回去吧。”可一想到王大叔现在躺在床上的模样:“不管了,不管真假,总要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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