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大明宫。
自从被神帝祝霄亲自送回妖界,这段日子姽落便不太好意思出门见人。
平日里她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心想反正身后站着梵蓁,她既无自由也无王权,除了在手下面前摆摆谱,旁的事也做不了。
可被祝霄像是送迷路的孩一样送回妖界,便像是人人都在私下里将她看作一个笑话谈论了,姽落虽然常常骄纵不讲理,但她的脸皮也很薄。
再加上鬼哭林那边几没有消息,平时跑的勤的墨姝也不见踪影,探不清梵蓁的态度,她心里慌啊!
姽落在寝殿内干着急的时候,恰好听见门外的侍女向梵蓁问安。
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立马停下脚步,就近找到一个凳子坐下,脊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心想着要尽力装出端庄乖巧的模样。
可她装了好一会儿,腰酸背疼了也不见有人推门进来。
她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太过思念梵蓁,产生了幻觉?
姽落放松了些许,慢慢揉着自己的肩背,目光不时往殿门的方向瞥去。
她又等了一会儿,外面仍是毫无动静,甚至连侍女的窃窃私语都听不到了。
怀着一颗活跃的好奇心,姽落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挪到令门后,她轻轻拉开门,随着“嘶”的一声,外面的光从门缝漏进来,她悄悄把脑袋探了出去。
“堂堂妖王,却跟做贼似的?”
姽落刚把半个脑袋探出去,头顶便被轻轻敲了一下。
她“哎哟”一声,手上不受控制地用力,殿门便被立即推开,她也恰好被门槛绊了一跤,向殿外摔去。
那一刻姽落像个人族不懂事的孩子般,就连她自个也忘了自己早不是从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公主,忘了自己的法力纯熟,忘了只要她想,整个妖界都会挡在她面前。
她就那样任由自己摔出去,面对着坚硬的地面,甚至有一刻产生了畏惧之心。
但她终究没有狼狈地摔倒在地,而是摔进了梵蓁的怀里。
那一刻梵蓁感觉自己如在做白日梦,除了时候,梵蓁还从未这样抱过她。
一声清浅的叹息把姽落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了回来,她立马惊惶地起身,同时慌乱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
“师父。”委屈又可怜的声音,只有姽落每次闯了大祸的时候,她才会下意识唤梵蓁师父,求一丝怜悯。
虽然其实梵蓁亦从未严惩过她。
“方才分明可是使法术保护自己,为何直愣愣地让自己倒下去?”
分明是关心的话,在梵蓁嘴里出来却变成了严厉又冷漠的责备。
姽落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脸颊微郝,“方才危急,我忘记了。”
“修习术法便是为了在危难中保护自己,看来我许久没有教导,你便懈怠了。”
姽落丝毫不敢反驳,只得乖乖认错,“师父教训的是。”
梵蓁看着面前这个自己唯一的徒弟,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待人太过冷漠,知道外界关于她的各种不切实际的传闻,知道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姽落沦为了他饶笑柄,知道姽落心中其实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而正是因为她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想兼顾,最后反而对什么都无能为力起来。
方才姽落摔那一跤,不仅让姽落摔回了时候,也让她回到了几千年前。
看着那时候的自己,与现在相较起来,竟是壤之别。
向来冷漠的紫色眼眸中,突然多了一种名为柔情的东西。
梵蓁不禁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姽落的发顶,像人族那样表达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姽落的身子僵了僵,那一刻梵蓁的温柔她切身感受到了,反而显得难以置信。
她猛地抬头,发现自己被笼罩在梵蓁的阴影中,除了那雪白修长的脖颈和线条凌厉的下巴,她几乎看不见别的东西。
从到大,每当梵蓁站在她面前时,她便被困在这片阴影中,什么也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她,仿佛她是不存在的。
可这一次她竟然有了不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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