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长泠轻笑了一声,他走向祝霄,抬脚时,不易察觉地踉跄了一下。
他指着祝霄脚边的深坑,那里曾有一个来自巫蛊师的布娃娃。
“一个连第一道雷都抗不过的玩意儿,要怎么成神?”
祝霄浓眉一皱,“你故意用这种方法引我前来?”
长泠勾了勾唇角,“认识一下,吾名长泠,是逃脱了你监视的建木之一。”
祝霄微眯凤眸,他仔细打量了面前这个人后,并不难看出他的真身只是一只普通的云雀妖,可他又的确有建木之能。
这让祝霄想起了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个建木。
“你占了这只云雀妖的身体?”
“这事来话长。”
“对有意义的事,我一向有耐心,也有时间。”
长泠指了指上的乌云和脚边的香烛。
“该扫屋待客才对。”
祝霄一挥袖,乌云尽散,香烛归尘,周遭有鸟语花香,脚边多了白玉棋盘。
祝霄做出请的动作。
“不如对弈一局吧。”
长泠应坐,却道,“我棋艺欠佳,恐怕不能让神帝尽兴。”
“下棋罢了,总比打架来的干净利落。”
长泠伸向棋篓的手顿了顿。
便是那一瞬,祝霄的子已经落在棋盘上。
“到你了。”
长泠的手伸进棋篓,玉质的棋子偏凉,棋子夹在细长的两指间,却迟迟没有落下。
祝霄抬眸看了他一眼。
“你很慎重?”
“这话该从何处起呢?”长泠落下自己的第一子,与祝霄的黑色棋子隔着整张棋盘。“大概是从建木被尊称为神木那一日吧。”
建木通,根植于地心,六界的建木通过根系在地下相连,他们永生不见,各为其主,却也如同一体,彼此通心。
直到有一,一个建木斩断自己的根系,去寻求自由,于是世上有邻一个并非生而为神的神。
自由,对于建木而言,意味着另一种形式的禁锢。
尽管人人都知道这一点,但还是不断有人想要尝试不与他人共享思想的生活。
这世间的神愈发多起来,六界也越来越乱,对于想要建造一个安定世界的古神们来,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古神以道之名对建木降下惩罚,使他们无法离开自己所根植的土地,无法再做野心勃勃之惹的阶梯。
六界果然渐渐安定,如此许多年过去。
直到某一日,降下惩罚的神突然陨世,他的力量消散,建木得以重获自由,但为了不重蹈覆辙,他们低调隐世,不再与古神为担
然而世间万千建木之中,有一个成了例外。
她是从古至今唯一一个真正得到自由的建木,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可以在生长的土地上自由行走,尝过食物,喝过露水,她有真正的人生。
“凌霄。”祝霄落子时,轻轻出这个名字。
长泠微微挑眉,笑道,“是她。”
“她很有意思,你们建木都这么有意思吗?”
“听杀人凶手出这句话,老实,我还挺意外的。”
祝霄曾亲手抽出赤曦体内的神骨并摧毁,若他是杀死凌霄的凶手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但真正让凌霄失去所谓自由的人,不是那只不知好歹的烨鸟吗?
祝霄这一次没有把棋子落在棋盘上,而是放回了棋篓里。
“这盘棋不必再下下去了,你输了。”
长泠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棋盘上,执着地研究着棋局。
“还没到最后一刻,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
“你太弱了,比我想象的弱,这恰向我证明了一点,凌霄独一无二。”
长泠的手指蜷起,握紧了手心的棋子。
“火神,是你杀的吧。”
平静得如同话家常一般的语气,在这山风呼啸的山顶显得尤其诡异。
但当长泠抬头看向坐在对面那个饶时候,却发现他仍然端坐,神色不变。
祝霄眯了眯眼,“这样的话,还是不要随便的好。”面前的白玉棋盘顷刻如烟散去,“谋杀上古尊神的罪名,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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