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激得石头一激灵：“我的天，你这种状态都看出来了！”孟凡白了他一眼：“说得我好像多见色忘友似的。”石头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是，我是说。。。”看着孟凡了然的眼神，掩饰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他急得搓搓手：“这不是看着你在那里七上八下的，没敢打扰吗？说实在的，你苦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有点儿希望了，是个人都替你高兴。”
孟凡有些感慨：“看我这老大当的，全仗着你和张齐照顾。”
“话不能这么说。”石头摆摆手。“当初我们认你是老大，是因为你的本事强，弟兄们跟着你少吃亏。真论起年纪来，我们这些当哥的还得罩你。而且感情的事，经验是一回事，旁观者清才是至理。”
孟凡搂住石头的肩：“对对，旁观者清。要不要让我这个旁观者帮你清一清？”
石头脸一红，有些扭捏：“我这。。。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孟凡的语调平静如水：“那就从最麻烦的开始。”
石头抹了一把脸：“我想我这婚是结不成了。”孟凡皱眉：“有这么严重？”
“你不知道，”石头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小雪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要求先买房后结婚。我当时就纳闷，本来说好的，先住部队的房子，过几年安定了再置产。可这一下子就变卦了。后来细细问下来，合着是要我出钱买房子放到她名下。我当时心里别扭，就没答应，只说要筹划筹划。后来见面，她就和我腻腻乎乎，格外亲热。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找个借口溜了。回来后想了想，又有点儿心软。人家姑娘也不容易，嫁我这样一个人，缺少安全感也是正常的。如果有一天人没了，有点儿产业傍身也算好歹留下点儿啥。于是就托人留心了一下附近的房产，筹划着我那些存款可以付一半，剩下的贷点儿款，有个七八年也就还清了。过两三年通了高铁，交通也方便。可一商量，又不行了，一定要在城里买。还让我抓紧申请部队的房子。我一下子就蒙了，要这么多房子干什么？后来才弄明白，原来她弟弟明年毕业，想来北京，这房子是买给她弟弟住的。当时我就火了，这不是把我当冤大头了么！我爸妈还没要过我一分钱呢，凭什么让我倾家荡产给她弟弟买房子？”
石头说着说着，情绪不由得激动起来，脸涨得通红。孟凡拍拍他，起身拿了瓶水递给他：“你说得没错。这也太欺负人了！不过是要娶他家闺女，又不是卖给他家，凭什么这样压榨人。”
“太对了！”石头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我当时就表明了立场：现在坚决不买房，要买房，等我过两年稳定了再说。如果行，就结婚，不行，咱不耽误你，立刻分手，你另攀高枝。”
孟凡摇头：“你也太愣了点儿，这样一说，人家姑娘怎么下台？”
石头苦笑：“气头上，还不是有啥说啥，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小雪一听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说追我追得多不容易，骂我始乱终弃，还扬言要到军区告我乱搞男女关系。我当时就翻脸了，又怕真动了气伤着她，丢下句‘随便’就走了。这不，回来没多久就出任务了。有时候真不想想，一想起来心里就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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