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霞光悄悄爬上天空，迷蒙的晨雾中，穿梭着晨练队伍的身影。一群军官从办公楼里鱼贯而出，一张张略带倦色的面孔上都挂着兴奋的光芒。
张齐落后几步凑到孟凡身边：“怎么样，心里有数了？”
孟凡看了他一眼：“你才是该操心的正主，我不过给你当军师罢了。”
“哎呦，我的老大！”张齐幽怨地怪叫：“你明知道我没有你诡计多端，还赶鸭子上架。这回上面让咱们自由发挥，我还真觉得主意不够用了。”
孟凡淡淡一笑：“难得有机会唱主角，这可是你的好机会。”
“得了吧！”张齐不满地撇撇嘴，“我这两下子充其量也就是个豹子头，你非把我往头把交椅上推，难我不怕，误了事怎么办？”
“放心吧！”孟凡笑着拍拍他的肩，“敢让你挑大梁就说明你是那块料，大胆上吧。”
“又来这一套！”张齐愤愤地闪开孟凡的手，“当初你就是这样哄着我上钩的，不然的话我早就复员回家了。”
“其实部队更适合你。”孟凡颇有感喟地轻叹。
“可不是吗？”张齐揽住孟凡的肩，眼眶有些发红，“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多大？还不到十九吧？真快，一转眼都十多年了。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泡妞打架。家里实在管不了，只好走路子送到部队上。那时候仗着家里的势力，恨不能横着走。正逍遥自在的时候被扭送到部队上，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甘心。又碰上你这个小蹦豆子班长，真打心眼里不服气。”
忆起往事，孟凡也不由得放柔了口气：“那时候我头一次带兵，就碰到你这个刺儿头，真是脑浆子疼。后来一想，算了，怕也没用，硬着头皮上吧。反正都是爷们儿，大不了比谁拳头硬。”
“别说，我还真被你整服了。”想起当年的事，张齐横了孟凡一眼，“你对自己可真他妈的狠。真让我这个公子哥儿开了眼。当时我就想，这才是真正的爷们儿呢，今后就跟着他混了。这不，什么都听你的，考校，提干，千方百计地跟着你。我还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把你和石头想成一对儿，却没有我的份儿。”
“滚你的，”孟凡没好气儿地甩掉了张齐的手，“又不是什么好事，上赶子地往上凑。”
张齐好脾气地凑上去，在孟凡的背上顺了两下：“一提这事就炸毛，真有点儿不像你。”
孟凡皱眉道：“能不膈应吗？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书均。”
张齐敛住笑容：“你昨天没跟她解释？”
孟凡闷闷地点头。
张齐一下子火了：“玩儿什么呢你！大伙儿费了那么大的劲帮你创造气氛，全让你白白浪费了。”
孟凡没吭声，一脸委屈地看了张齐一眼，把张齐的一腔怒火灭了个一干二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呀，平日里的聪明才智都哪里去了？早和你说了，书均绝对舍不得让你难堪，明明是稳赢的局面却让你搞得乌七八糟。而且人家大老远地跑来，你连句体己话都没有就把人家扔在那里了，像话吗！”
看着孟凡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张齐恨恨地叹了口气：“行了，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回去做计划，你小子什么都别管，先给我回去看看媳妇儿，吃完中午饭再回来找我。”说着狠狠地踹了孟凡一脚：“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