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没了可以再赚,没得把自己气坏了。你放心,待你出嫁,姐姐的嫁妆里那些古书古画也没甚用,就京城的铺面必然要给你争到几间来。”俞家姨妈安慰道。
否则真当她俞家好欺负了不成,那么几十万两银子的嫁妆送去平阳侯当好人的?她俞家这些年,可没从平阳侯府捞什么好处。
这样的吃相俞家姨妈不齿,再不想得罪平阳侯府也不会让平阳侯觉得自家好欺负。
裴金玲自然是信自家姨妈会为她争取,但这争取未必是好事,“姨妈。有选秀这一出,还有铺子这一出,有些事其实大可不必。”
她也就跟自己姨妈抱怨抱怨,要真让她姨妈去说当年嫁妆之事,谁知道她那脑子不好的爹会干出什么事来。毕竟还没提当年嫁妆的事,他都能盯上俞家的财产,这要从他嘴里夺食,俞家说不得还真得惹上这么个仇家。
俞家姨妈长长叹了口气,“是我们运气不好。”
当年他父亲便觉得平阳侯是冲着他那一半家业来的,哪知道这人得了一半家业还得陇望蜀。只可惜她姐姐的孩子,因着这一层关系竟不得痛快,又是个姑娘继承不了她阿姐的嫁妆。
“方氏这些年一点没动过你娘的嫁妆?”俞家姨妈转了话题问。
裴金玲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她但凡有那心思,方家也不傻。我娘没儿子,我不可能带走所有嫁妆,她只用不管不问就能让她孩子顺顺利利继承平阳侯府,何必多此一举。”
她娘的嫁妆自病故后一直捏在平阳侯手里,交由下面的管事打理,这些年铺子里的人也换得七七八八。
这些俞家姨妈也知道,颇为遗憾道:“也不知他什么运气,竟是能讨来这么一门媳妇。”要方氏世俗一些她们能操作的余地就大多了。
裴金玲倒觉得运气好有这样的继母,真遇上那些世俗的,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便是她运气好能活着,天天在家跟人斗心眼有什么意思。
要裴金玲说,她还有更大逆不道的想法,也实在是下面两个兄弟太小也不够聪慧,再有方氏主持不了大局,有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法了,“要不说我们运气不好。”
俞家姨妈跟裴金玲互相一笑,便再不提与此相关,“就铺子,阿铃你的意思如何?”
“还请姨妈搭把手,连着小妹那一间或是两间,到时候也请姨妈一并办理了。”裴金玲笑道。
俞家在其中也不是没有好处,铺子暂时挂在俞家名下,日后平阳侯府的两个姑娘要不向着俞家一点也不可能。便是方氏身为人母,难道会为自己女儿拒绝这样的好事?
这样一来,只要经营得好,平阳侯府这一代三个女儿的姻亲便也算得是俞家的姻亲,俞家差其他世家大族的地方在这里也能得到一定的补足。
要俞家姨妈说,如今自家也算是读书人家了,金玲嫁到自家也没什么不好,她们一家总是同心的,比让自己孩子去娶另外的高门女子进门要好得多。
只可惜自己儿子实在太小,金铃对他也并未有男女心思,情分不够难免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