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毒经这种事,是她姨夫干得出来的。
她一个当小辈的哪好说长辈不是,裴金铃琢磨,“要冲着姨夫来,是冲着姨夫什么来的?是姨夫能解毒,还是姨夫知道点什么?”
“你姨夫这人你还不知道?”俞家姨妈也就这会儿才开始发愁,“他就只关心自己手里的病人,研究那些病症,哪记得别的东西?怕是有什么他无意中知道了,这会儿也早忘了。可别人却不会这么想,总觉得有什么把柄在人手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事儿并不怎么好说。真要能说明白,这天底下就没那么多误会了。
裴金铃就道:“不管是觉得姨夫有解药或是知道点什么来针对姨夫,做这件事的都是给卫王世子下毒的人,没道理想让姨夫解毒还先要置人于死地。要出手的是卫王府的人,能支使卫王府在江南的人脉,总不会是还小的小辈。”
所以裴金铃得出的结论是,“卫王容不下卫王世子?可从卫王世子这些日子在京城的行动来看,不像是跟卫王关系不好。”
要卫王世子跟卫王关系不好,不被卫王所容,那么这回进京卫王世子就该为自己多筹谋,好找朝廷拿到依仗,能在卫王府有立足之地。
但卫王世子进京这些日子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也没跟朝廷重臣、陛下亲信之类的有过分亲近。哪怕是前些日子多有进宫,看起来像是对宫里公主有意思,那亲近的劲儿还是没能看出来,好似就只是闲来有空进宫坐一坐那般。
卫王世子就好似水中月、雾中花一般,在京城里飘啊飘的,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要什么。
裴金铃也不知道卫王世子在想什么,但不妨碍她觉得卫王世子夫人这位置不错,“姨妈,你帮我开始准备吧。卫王妃这个位子我要了。”
“不多想想?”俞家姨妈听得脑门芯一抽一抽的疼,“你闲来没事儿,盯着西宁做什么?”
“二十万军权啊。”裴金铃理所当然道,“等待会儿姨夫回来我先问问了,要真是中毒,这事儿可有好好做文章的地方。”
卫王世子跟卫王之间要没间隙还好,有间隙就得是她的机会。二十万军权,想想都挺激动的。
裴金铃一拍手就决定了,“我去跟夫子说说。”
俞家姨妈想要发狂,“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现在还小,要走错了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可我们总不能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下吧?”裴金铃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要卫王府出手真是为了卫王世子中毒的事,陛下能记得俞家几年,姨妈?”
让敌人没办法再攻击的办法,当然是它自己乱起来了。
裴金铃本冷峻的脸突然又一笑,“再说卫王世子长得也不差,要还是个病秧子,就不会跟我争兵权了,多好的事啊?我正愁怎么找个这么合适的,他就送上门了。我要不收,多不好意思?”
“其实你就是看卫王世子长了张好看的皮吧?”俞家姨妈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