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钱那我能跟他谈什么?谈诗词歌赋,谈人生感悟?”裴金铃嗤声,“难不成我还得在他面前立个贤良淑德的款?”
话是这么说,可就卫王世子那小白脸样看起来多半跟京城那些酸腐小子一样的喜好,怕是更中意娇弱小娘子那一型。
看裴金铃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当世子夫人那话也可能只是闹着玩,黄睿想到这便不再说她,“反正你心里要有数才好。”
裴金铃对着她道:“我知道。”
要没数,装着贤良淑德的款,日后一张床上对着,难不成她还能装一辈子?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自己是什么人摆在他面前,让他看清楚也看明白了,日后也少些摩擦,她才好专心办事儿。
两人一道回京城,一起在郑家铺子喝了酸梅汤才各自回家。
俞家姨妈见她回来,就问:“玩得如何?”
“还行吧?就当陪他活动活动筋骨了。”裴金铃打了个哈欠,“姨妈有饭没?我先吃两口,等回去让小厨房再弄点。”
“就别回去麻烦厨子了,我让人给你重新做,你先去换身衣裳,就在家里睡一晚,等明天再回去。”俞家姨妈立马吩咐身边丫头去厨房叫人给裴金铃做饭去。
既是不用回去,裴金铃就随意多了,先洗去了一身尘土,连头还没擦干就去见了姚夫子,“夫子在忙什么?”
“我能有什么忙的?就帮你编几本书而已。”姚夫子把桌上的纸张收起来搁在一边,拉过裴金铃坐在一边,“说过多少次了,洗完头要把头发擦干,否则日后年纪大,有你脑袋犯疼的。”
姚夫子一边给裴金铃擦头发一边问:“今天出门还算高兴?”
“也没什么好高兴的。”裴金铃扭了扭脖子,寻了个舒服的方向靠着才继续道,“就像两个压根儿没什么关系的人被强行绑在了一起,为了活命不得不凑在一起鸡说鸭讲。”
姚夫子轻轻擦着手里的头发,“你们之前也不认识,又没个共同的喜好,一时间没话说也不奇怪。可你要真想要世子夫人的位置,就得让你和他有个共同的目标才行。”
“帮他争到王位不算?”裴金铃问。
姚夫子听得好笑,“你要只看共同的利益,日后他要遇见心动的女子了,你当怎么办?难不成指望他记得你那些恩情,不为那女人偏心?不为那女人的孩子考量?”
“阿铃,这世间的情爱最是靠不住。可越是靠不住的东西就越无法掌控,你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就失控了,也不知道它会在哪个地方设下了陷阱。”姚夫子叹道。
裴金铃坐了起来,拿过棉布自己擦起头发来,“喜欢不喜欢的,不都是看缘分?我要跟他没缘分,那也没办法。夫子你也说情爱靠不住也不可控,既然不可控,在发现有苗头的时候把人收拾了就是。难不成我就是面团揉的,别人要对我不利,我还能忍者让着?”
“再说了。”裴金铃脖子换了一边偏着继续擦,“他那毒,姨夫也还没查出来是哪种,就算查出来了,也未必能解。就一身的毒,能不能生孩子出来都两说。就这防着他侄儿是防,防着他其他孩子不也一样是防?不管是谁,对我而言都是贼,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