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外面欢呼声的贺孚壮着胆子从石洞中爬了出来,透过灌木丛间的缝隙,看见身着整齐军甲的南吴州军士正在四处巡查。
大量衣衫褴褛的修士被南吴州军士驱赶到空旷地带,双手抱头,一堆堆坐好。
这是战败了么?刚才的一阵地动山摇,是南吴州使出了大威力的法器?还是启动了什么杀阵?
贺孚提心吊胆的猜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正要缩回石洞,恢复了精力的书僮也跟着爬了出来,忽然拽住他,仰头喃喃道:“少爷,你看。”
贺孚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不由自主从灌木从中站了起来,周围的景象顿时呈现在眼前,张大了嘴,怔怔发呆。
天色略显昏暗,却依然明朗,但这是风罩在天空中激荡出来的光亮,透过风罩是深邃的、黑漆漆的夜空。夜空中也没有繁星、没有月亮,有的只是各种长短不一的光线,快速围绕着南吴州旋转,而且旋转的角度并不规则,极其扭曲和紊乱。
整个南吴州都在这种快速扭曲的光线环绕中,甚至说不清是光线绕着南吴州在旋转,还是南吴州自己在旋转。
看了片刻,贺竹只感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摇晃着跌倒在地。贺孚也一阵晕眩,胸口烦闷,好在他有筑基修为,连忙催动真气护住心脉,将这股晕眩之意驱散。
这是飞升了吗?还是大家都到了地府?
就在贺孚茫然之际,两名南吴军围了过来,喝道:“出来,双手抱头......听见没有?”
贺孚架着贺竹,顺从的听令行事,被押送到北口内的一片开阔地,这里集中了好几个方阵,每个方阵都有数百人,各自双手抱头坐在一起。
有的人望着天空发呆,有的人在伏地作呕,还有的人在交头接耳。主仆二人坐进了人群之中,贺孚便迫不及待的小声询问身边的人:“劳驾,这是怎么了?咱们在哪儿?”
旁边的人依旧仰头贪看天时,张大了嘴,哈喇子从嘴角边流出也不自知,直到贺孚询问了第三次,方道:“不知道啊,或许是......飞升了?”
不停有人从树下、岩石边、地缝处被发现,伤者就地医治,没有受伤的则被押送过来,汇入各个方阵。见到有许多南吴州的女修在为伤者疗伤,贺孚放下心来,应该不会处死他们了。
又过了片刻,几个南吴州户司的修士来到贺孚所在的大阵,手中各持纸笔,其中一人喝道:“诸位都是幸运者,虽有攻打南吴州之罪,但太师仁慈,他老人家说,此一时彼一时,我们原先的世界已经湮灭,只剩下这个南吴州,如今大伙儿都是一艘船上的人,当同舟共济,因此,你们过去的罪行被太师赦免,今后要为南吴州出力。”
宣告完毕,贺孚顿时松了一口气,抓住贺竹的胳膊使劲摇晃:“竹子,听见没有?我们上船了,我们被赦免了!”
贺竹刚觉好转,又被他摇得翻了个白眼,转身干呕了起来,却无论如何吐不出东西来了。
南吴州户司的人大声道:“现在开始为各位办理南吴州户籍,依据各位的修为和才能,安排不同的事务和相应的待遇,首先请金丹修士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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