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属于普通修士,或者叫做野修,就好比逃之夭夭的王恒翊,又或者如今的顾佐,在身份上低人一等,和官府打交道的时候,也无法直起身板。
如今天下十五道,崇玄署都设置了道宫,掌管本道境内的修行事务,龙瑞宫便是管辖江南东道事务的道宫。
由崇玄署委任的道宫监院,虽然不管地方庶务,但地位崇高清贵,拥有向崇玄署直报的权力,而崇玄署,则具有影响天下大政的能力。
顾佐不知司马道隐履任龙瑞宫监院,和查清这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关联,但既然金供奉给出了时限,他当然要据此提出建议,当即道“岱岳馆那头,以我所知,其实也不知情,当时魏长秋托我寻找这只猫,也是因为好友之故,因此,我以为应当把重点放在董县尉身上。”ii
金供奉问“你打算怎么查?”
顾佐道“我不信董县尉屁股是干净的,让张刑曹证据,请贺老爷出力,将他拿下!只要拿下他,必然就能搞清楚这只猫的来历。”
金供奉道“只要拿下他,你的冤屈也就能洗脱了?”
顾佐汗颜“不过是顺理成章而已。”
金供奉沉吟道“两条路一起走。”
当夜,顾佐潜出贺府,冒险入城。张磨的宅子不大,墙也不高,顾佐很容易翻了进去。
刚刚落入院中,主屋的烛灯便点亮了,张磨在屋中喝问“哪个狂徒,胆敢夜闯我处?”
顾佐轻声道“张刑曹,我是顾佐。”
张磨在屋中冷笑“大胆狂徒,实在可笑,竟然冒名而来,但你可知,你冒名之人,已被山阴县通缉捕拿?快些自报家门,若再敢藏头露尾,便让你去牢中尝尝滋味!”
顾佐怔了怔,无奈改口道“那个……抱歉之至。张刑曹,小人实乃贺家宾客,受老大人所托,特来拜见刑曹。”
门开了,张磨出现在石阶上,拱手道“原来是贺府供奉,失礼了,请入内奉茶。”
顾佐进了房中,见张磨一本正经的烹茶待客,也只得客随主意。
白天尚为阶下之囚,晚间便成了座上之宾,如此反差,一时间令顾佐有些失神。
茶水倒好,顾佐意思意思的端起来抿了抿,就听张磨道“供奉夤夜而来,敢问老大人有何要事相托?”
顾佐将来意道明,张磨沉吟片刻,方才回复“老大人府上的狸猫,张某听不太懂,至今刑房也没有接到主家申状,便无权过问,暂时无法回应。当然,若是贺老大人想报官,可请名帖一张,随状子送来,我必秉公处置。”
“张刑曹打算如何处置?”
“刚才供奉说此猫为娘娘所赐,我将上报董县尉和县尊,或将此案呈禀郡中法司。”
顾佐顿时皱眉了。
张磨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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