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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止(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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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世而独立,Ludwig国王自己小小的精神领地,他喜爱神话,喜爱英雄,喜爱歌剧,然而他却似南唐后主李煜一般被囚禁,英年早逝。

  多年后的自己一定会嫌弃此时的我如此矫情。

  和可爱的小骗子一起,惊喜又快乐。

  她苦笑了一下,当时的自己就是个怀春少女,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漂亮的小骗子。她看了一会儿想把明信片重新放回信封里,可是明信片被信封卡住了,怎么都塞不进去。她重新拿出明信片,仔细看了眼信封里面,发现里面还有一张折的很整齐的信纸。她的心跳久违地加快了,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拿出来展开,信纸上的字体和信封上的一样:

  Meine Frau,意外吗?是我。

  我不叫安哲,我是Angel,或者说,我没有真正的名字。我一直留着你的明信片,等你收到时,可能你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我了。

  在St. Stephansplatz前再遇到你时,在商店橱窗里看见你时,我是惊喜的。

  你爱甜品,你爱吃肉,你爱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爱我。

  你可以平静地吃下各种Torte,你在听到美妙的音乐时眼睛会湿润,你在出现各种意外后会大方地自嘲。在我面前,你拘谨到浑身僵硬,不管是做了傻事还是欣喜的事,只有你脸上的红晕才能出卖你。

  不似大多数女士在我面前举止淑女,刻意而做作,你在我面前却多了平时看不出的可爱。躲闪后故作镇定的双眼,却有着抑制不住的闪耀而动人的光芒。熟悉吗?Meine Frau?那是雪山下第一次看见我时的你。

  那也是看见你穿长裙盛装出现在我面前的我。

  别人心痛于我的扭曲,震惊于我的真实身份,憎恶我的所作所为。唯独你,坚持用你微不足道的例子来说服我,试图带我看真善美的作品,也只有你是唯一让我心灵放松的人。可是越看,我越觉得离你遥远。像我这样双手沾满鲜血的十恶不赦的人,连圣玛利亚都不屑于拯救,我又怎能自私地把你拉入我黑暗的世界里呢?

  我只能装作冷漠,装作对你毫无兴趣,却又无耻地让你当姐姐,这样才能光明正大地见你,能与你有肢体接触。

  我只敢在你背对我时大胆地看你,我只敢在你熟睡时亲吻你的双唇。

  我爱你啊。

  坐在沈茜身旁的奥地利老太太见她表情不太对劲,斜过头瞟了一眼信纸,跟她用德语说了些什么,见她一脸茫然,老太太便耐心地用英语问:“Is this from your husband?(这是来自你的丈夫的吗?)” “How do you know?(您怎么知道?)” “Because in German, ‘meine Frau’ means ‘my wife’.(因为在德语里,“meine Frau”的意思是“我的妻子”。)” 沈茜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老太太慌了,连忙翻包把纸巾递给了她,她接过来后擦了半天却怎么都擦不完,忙乱中向老太太用德语“Danke”道了谢,赶紧扭头看向了窗外,任由泪水在脸上肆虐。

  电车缓缓地驶过了一座洁白的哥特式教堂,在蓝天下白得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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