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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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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1年3月的一天,天气还很寒冷。

  奥尔嘉从薇卡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大德军,毫无防备的俄军连连失利,西部国土大片沦陷,明斯克即将被攻陷。

  整座城市人心惶惶,摇摇欲坠,薇卡裁缝店已经无法再营业下去了。

  这也意味着奥尔嘉失去了这份维持了近一年的工作。

  明斯克几近瘫痪,几乎没有几家店继续正常营业,很难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奥尔嘉把存了近一年的微薄工资取出来,请求薇卡夫人最后帮了她一把——

  拖一个有门道的老熟人把卢布换成了粮票,奥尔嘉又用光了所有的粮票,换了粮食和一点儿可怜的生活用品。

  她把这些物品囤积在家中,并嘱咐母亲减少不必要的外出。

  她们所居住的小镇位于明斯克边缘,奥尔嘉十分清楚,一旦德军攻陷明斯克,这里必定最先遭殃。

  战事日益吃紧,俄军阵亡人数正以一个惊人的数字不断增长着,女兵的需求量越发增大。

  从城里到镇上,到处可见列宁共青团贴出的征召女兵的宣传画。

  “脱掉布拉吉,保卫苏维埃!”的口号大得刺眼。

  “丧心病狂的德国鬼子,纳粹狗!占领了波兰、丹麦、比利时,如今连明斯克也要不保了!”

  几乎每次出门奥尔嘉都能听到擦肩而过的人们的咒骂。

  越来越多的变化让奥尔嘉不得不正视藏在心底很久却一直不敢细想的事实——德国佬真的快要打进来了!

  3月末,德军的轰炸机开始不断对明斯克进行空袭,整个城市被炸得残破不堪,处于明斯克最外侧的小镇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

  同时,苏军开始驻扎在小镇上,他们将大本营建在了唯一几栋还算坚固、没被炸成碎片的房子里。

  阿列克谢家的屋子则在一天早晨被炸毁,所幸那个时候母亲和奥尔嘉都不在家。

  尽管房子彻底毁了,费尽心思储存的物质也全没了,但总算没有伤亡,奥尔嘉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她带着母亲搬进了小镇上一所最大的教堂,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难民收容所,满满当当地挤着大约四五百号人。

  为了填饱肚子,奥尔嘉和难民们常常冒着生命危险溜到两军交战处扛回一桶桶混着弹片的泥土。

  因为士兵们常常相互炸毁粮仓,大量的谷物会散落到泥土里,奥尔嘉把它们扛回来,和着水细细地筛出谷物,用它们给母亲熬粥喝。

  有时候,奥尔嘉也会被俄军招过去做临时炊事员,或者帮他们洗衣服之类的。

  那样她会得到一些报酬,虽然少得可怜,但总比没有收入来得强。而且她还可以偷偷藏一些土豆和面包带回去。

  奥尔嘉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开始变成粗糙的小麦色,身子也瘦了下去。

  而母亲的病也似乎越来越重,奥尔嘉不得不忍着睡意守夜,以便照料她。

  日子虽苦,但奥尔嘉却认识了很多可爱的难民。5岁的小男孩沃克夫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父母亲都死在了五天前的轰炸中。

  尽管自己和母亲的生存都成困难,但奥尔嘉仍毅然承担起了抚养沃克夫的责任。

  她常常在夜半飞机轰炸时抱着啼哭不止的沃克夫安慰他,这个可怜的孩子,父母的死亡让他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奥尔嘉不时会在俄军的厨房里偷两个苹果给母亲和沃克夫,有苹果吃的日子总是最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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