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雨怀还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傅以商有点想挂电话了。他把通话开在后台，刷着手机的信息。一个好久都没响应的群突然爆了好多消息，貌似是高中的班群在准备聚会，希望一起回去看看快要退休的历史老师。
-诶你回来了吗，啥时候回来的啊？
-也就上个星期。
-那你回一中吗？
-回的，我好久没和大家见面了。
傅以商看着那个许久没出现在他信息列表里的头像，没什么特别的想法，继续滑动消息。
“咳我还以为刚那个披运动卫衣外套在过道上走的人是你，走近扯人家衣服才发现是高鸿，我说怎么好像身高不对，眼是真的瞎了......”
-那如果还有谁要回的话到班长那里统计一下@全体成员
“就目前的结果来说，做一个最有利你的选择最重要不是吗，傅以商？”陆雨怀在他填报志愿的时候和他的对话他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
“那复读的这个选择在去年的时候你是怎么下的决定呢，表姐？”不耐烦像是从地底冒出的的无名火，见人就烧，不留情面。
“不是每个人的情况都可以用什么‘有利选择’去概括的，你不懂。”
当时的自己简直就像个赌气又软弱的小子，知道别人最介意最回避的点在哪里，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呛得当时的陆雨怀放弃劝解，丢下一句话。
“我只是不希望你错过了飞得更高的机会，你明明值得更好的。”
两年了，两年以来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抑或是他从来就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他当时不是有意去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气她，他只是很迷茫。复读于他，需要的勇气不亚于用北大的分数报北大青鸟，前者破釜沉舟，重新挑战，后者颠倒荒谬，浪费机会。他可以像林清羽后来所说的和她一起出国，哪怕申请的学校不能像原计划的那样好，也比在国内随便报一个大学来得明智。
林清羽出国前告知过出国的时间，但他既没回复，也没送行，他两相默契的断了联系。
一如当初默契得渐渐走到一块儿，又默契的渐行渐远。
这种看着别人飞了一圈回来自己还在原地的感觉真的是......糟糕透了。
“表姐，”傅以商低沉的声音通过电流传到陆雨怀耳里，陆雨怀莫名听出了郑重其事的感觉，“你要是有什么急事就直说，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想聊天去找别人，我没耐心。”
好吧，哪来郑重其事，就是不耐烦罢了，陆雨怀翻了个白眼，准备挂断电话。
“还有，你的眼睛也没全瞎，高鸿披的衣服的确是我的。”
“哦......”
嗯？！”
陆雨怀没来得及问清楚，对面就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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