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没有持续得很晚，大家分别的时候在一起讨论着谁和谁顺路。傅以商刚和高中的哥们儿刚聊得尽兴，觉得和他们一起去玩得晚一点回家也没有关系。
他是这么打算的。
“傅以商。”他出来得早，其他人还在包厢里面聊着，但这个声音把他钉在原地，他没敢回头。
“来了这么久还没和你打声招呼呢。”林清羽拿着手包走出来，大门的风帘门吹得她眯了眯眼，赶忙多走几步跑到他旁边。
高跟作响，他都能想象她额前头发被吹乱的模样。
“我要是不把你叫住，你是不是都不打算找我？”林清羽这句话里含笑，但傅以商听着不舒服。
仿若被人看透的不安全感。
“没，”傅以商偏过头朝她笑了笑，“主要是也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的话微信也不可以加吗？”林清羽调出微信二维码，手臂抱在胸前。“我才不是还想因为什么而纠缠不休的人，我只是想把我们学校的一些课程和教授的信息发你一下而已，如果你还想......“
“林清羽，不了，不用了，谢谢。”她话都没说完傅以商就突兀的打断她。
又是这样。
一旦遇到不想面对的事情他会立马缩起来，半个客套的机会都不给。
她会升起莫名的冲动想去帮他解开这个毛线团，好让他别缠着缠着把自己绕进去。就像当初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一个风风火火一往无前，一个沉稳内敛多思谨慎，从来都是他管埋，她只管炸。
但现在不复当年。
林清羽早有心理准备，摊了摊手，识趣的收起手机。
傅以商察觉自己的语气没能控制住，有点尴尬的接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暂时没有留学的想法，毕业之后可能也直接工作。”
“哦......留在G市吗？”
“到时候再看吧。”
里面真正散了的同学都慢慢走出来了，知道他两当初的事情的都默契的站一边不敢打扰，淡定吃瓜，不知情的只当他两是靓丽的风景线，暗戳戳的问旁边的人他们是谁。
傅以商的一个好事儿的哥们靠过来，问他走了没，眼神乱在他们两身上瞟，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傅以商轻轻拍偏他的头。
他两玩闹着，林清羽也转身朝正在走来的柳白捷示意了一下，好像话家常一样道了一句。
“还有多少个‘到时候’？”
傅以商一愣，定定的看着林清羽。
我等到现在，也仍然不是时候，或许再也等不到了。
林清羽只是回以一笑，眼睛好像不再弯得像月牙，平眉微蹙，莫名带点愁绪。
他很少在她脸上见过这样的笑，以前大多数时候她都笑得志在必得，少部分时候笑得没心没肺。
上一次见她面带愁绪，已经是她得知自己高考成绩的时候了。
接着他还没来得及再看她的笑颜，就主动断了联系。
饶是平时戏精上身、伶牙俐齿，傅以商直到她离去，也没能找到比沉默更好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