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沾着嘴唇随便抹了两把,团成一个纸球弯腰丢进身前的垃圾桶里。
正好看到穆柏衍和贺明宇一前一后的朝她的方向走过来,裴然刚要起身,旁边的端着餐盘正要上菜的服务生,被她的动作挡了一下,手掌一滑,餐盘顿时倾斜下去。
搁在上边的玻璃瓶随之朝着裴然的方向歪倒,冰凉的酸梅汁顺着着她的右肩浇下去,薄薄的纱质连衣裙被寒意浸透,粘着肩头的皮肤,她倒吸了一口气。
服务生被吓了一跳,连声道歉。
裴然立马摆手,“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转头拿纸巾贴上肩膀处湿透的布料,用力搓了搓。
结果污渍没擦干净,反倒连着锁骨露出的那小片皮肤都被搓红了。
穆柏衍站在一旁,视线在她领口停了片刻,拿出一块手帕递过去。
“洗手间在二楼。”
“……”
两人目光不经意间交汇一瞬。
裴然咬住下唇,盯着那块手帕看了半晌,最后伸手收进掌心。
*
洗手间在二楼包间走廊的尽头,裴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个餐厅洗手间要安排在这么隐蔽的位置。
她曲起右脚弯腰站在洗手池边,扯住衣袖对着水流冲了一会,但是褐色的酸梅汁已经浸染到里面去了,很难洗掉,她两手撑在洗手台上不知所措。
二楼的木质楼梯由于年头过长有些松动,只要有人上楼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她听到走廊处传来打火机的声音,紧接着闻到一股烟味儿。
裴然顺着往外看,看到一个穿黑色西装外套的男人隐匿在阴暗的楼梯拐角。
他嘴里咬着一根烟,脑袋抵住墙面,下颌微扬,看着她的眼神意晦不明。
她把手里的方巾叠成豆腐块攥在掌心里,从全身镜的反光里打量着穆柏衍。
她忽然觉得这人不应该是个骨科医生,应该去做个法医,呆在冷冰冰的解剖室眼神泛寒光的那种。
再或者,去杀猪场当个刽子手也行。
想到这裴然唇角跟着翘了翘,慢悠悠直起身体,扭过头回看他。
“给你发消息也不回?”穆柏衍掐灭了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
哗啦啦的水流声充斥在空气中。
裴然一顿,抬手关上水龙头,甩甩手上的水,“太忙了,可能没看到吧。”
说完,她扶着墙脚尖虚点着地面一瘸一拐地往外走,经过穆柏衍旁边的时候看他还站在原地没动。
她眉头挑了挑,无意学着他一贯的语气,“有事?”
穆柏衍没回答,手指抬到胸前,对着她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
裴然怔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对着自己脱衣服,就眼前一黑。
紧接着还残留着温热的外套从她头顶罩了下来,清冽的木质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在她的周身覆盖。
她一把拽下衣服,堂皇地抬头看向穆柏衍,却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裙摆,然后缓缓向上移,直到和她对视。
裙摆浸湿的地方黏在大腿上,有顺着腿形滑下的水迹。
裴然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两步,两只手捏着外套往里裹了裹,手心微微发热。
穆柏衍面不改色,“不想穿就还给我。”
面前的女人两颊肉眼可见的一直红到了耳朵根,然后两眼带着羞怯薄怒瞪着他。
穆柏衍神态依旧没什么变化的,只是唇角有肆无忌惮地弧度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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