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万山，又看看金桂和玉桂，三人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就问果儿：“你这小妮子，快说，是不是你在背后操纵着，故意拿我们打趣来？”
果儿有些失笑说：“并非如此。这根本不是什么仙术，不过是我爹心里相信是真有这种仙术，心里头又知道结果，等真说那数时，虽没想这么做可身体的皮肉就不由自主把那竹竿并上了！其实刚才如果反过来就毫无作用了，那是因为娘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挣来多少文钱呀！”
众人信不过，又叫来万老太太实验，这回调过来，让万老太太托着竹竿，还是让陈清娘来说数，竹竿真就没有丝毫移动。他们又叫果儿来，还是没有移动。
看着几人这才勉强信服，其实心里还是犹豫，果儿也没办法了，只能先作罢，在一点一点改变他们的迷信思想。
她又想起万茂林来，也不知道他现在在那个□□窝点怎么样了。
年前忙忙碌碌，日子很快就过去。除夕夜照例家家户户团圆守岁。所以一家人吃过团圆饭，就围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屋子里暖融融，亮堂堂，桌上摆满干果花生米之类的零嘴，这都是平日里根本吃不到的好东西，入目一片红彤彤。这是万茂林不在的第一个春节，一家人不适应，却谁也不点破，本来热闹喜庆的日子，人却不团圆，难免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不知道茂林在干什么呢。”金桂没忍住先开了口。家里人中，她和万茂林最说得对一起，只不过碍于金桂是个女孩儿，所以才多了些约束，不然肯定是家里的第二个万茂林。
陈清娘其实也想儿子，这么一说她觉得鼻头发酸。除夕夜不好掉眼泪，她深吸口气，笑骂说：“提他做什么，他这一去是去过好日子呢，新交许多朋友聚在一起，那里来得及想起我们。”
“就是说啊，”玉桂插嘴说：“他往年也是净想着溜出去找他那些朋友玩，就没见他老老实实待着的，如今他就是还留在家里，怕也早没影儿了！”
“他最没良心，我忘了，不提他！” 金桂听着也笑啐一口：“果儿，你想你爹娘吗？”
果儿愣了愣，这……她还真没怎么想起过谢俊，毕竟两人并非亲父女，见面见的也少，除去有事找他，基本就像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倒是很想念她现代的亲朋好友，往年的除夕夜大家都是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吃团圆饭，看春晚直播，虽然节目很无聊，可是图就图阖家团圆的气氛……如果说她是死了，也算是阴阳两个，可现在还真说不清她是在哪，也许在银河系的某个星球上，也许在另一个时空维度里，只是不知道在现实世界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是死了，还是有人替她活了下去，或者说，她直接从那个世界消失，甚至没人记得曾经有她存在过……
她面上不免露出些落寞的神色来，万山温声说：“果儿，你要是想你爹，就回去看看吧。平日里总也不相见，今晚也是一定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