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找不间理了……”女孩儿说着眼泪都快滴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梅姐也消了火气。
“跟着我走!”
女孩儿点头,紧紧地跟在人身后,生怕再一次走散。
两人回到夜市老板娘的摊位,梅姐挑了几件看得上眼的衣服让她去遮帘后面试试,继续跟老姐妹拉起了家常。
衣服都是清新淡雅的风格,配上赵十安的长相,压根儿看不出是地摊货,只是她太害羞,长裙里面还穿着不合身的裤子,显得有些滑稽。
“把里面那裤子脱了,鼓鼓囊囊地丑死了!”
“奥。”
习惯于讨好所有人的女孩儿急忙脱裤子,裤子褪到膝盖的时候,动作突然停了。
“怎么了?快脱啊!”梅姐不耐烦地催促。
“俺妈说,在外免脱裤只会被娃娃奇虎……”
“什么玩意儿?你在说什么啊?”梅姐脾气急,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不自觉地抬高了声调。
一旁的老板娘看出不对劲,却也没有明说,附在女人耳边解释起来:“小丫头说的应该是在外边脱了裤子会被人欺负。”
“哼,被人欺负?她以后要干的就是这行当,少得了脱裤子吗!”
话糙理不糙,老板娘当然明白,看着赵十安可怜,走过去安慰:“丫头,没事的!这裙子长,脱了裤子也走不了光。来!姐帮你。”
或许是被老板娘的温柔打动,或许是被梅姐的眼神吓着,女孩儿终于脱下了那条被磨得发亮的男士西裤。
梅姐顺手接过来扔到了对面小吃摊的垃圾桶里,赵十安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自己穿了几年的裤子浸满油渍缓缓下沉。
“翠儿,这几件我都要了,你算算多少钱。”
“都是陈货给一百得了……哎!这姑娘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老板娘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想说得太明显。
“可不是吗,亲老子送来的!我也是看走了眼,光顾着瞧模样忘了跟她聊几句,这不,她老子拿上钱走了我才发现不对劲。”
“哎,也是个可怜娃……”
“得了得了,谁不可怜啊,这年头还不都是为了钱……来,把钱拿上,我还得赶回去绕场子呢。”
“小梅,你也不小了,要是有个差不多的就别挑了。”
“呵呵……再扛几年捞够了,姐们儿也包个小白脸共度余生!”
“呸呸呸别瞎说!你啊,还是……”
“好啦好啦,走啦,拜拜撒有那拉。”
梅姐拉着赵十安离开了小摊,步伐特别快,像是有什么猛兽在后面追一样,迫切地想要逃离。
四条裙子,一百块,赵十安没穿过那么贵的衣服。其实她对钱根本没有概念,唯一的接触就是赶集时挣得那些,一开始总是被人骗,时间久了就学会了认钱。摸过的最大面值是五十,还因为没钱找给人家又还了回去,所以刚才看到梅姐掏出的那张一百整票儿,她有点发愣。
回到洗浴中心,里面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了。梅姐在门口就被老顾客缠住,一边陪笑一边调情,当然也有人注意到了她身后的生面孔。
“阿梅,这是新人?”
“是啊刘总,今个儿第一天上班,崭新的!”
“模样不错,送到我包房来。”
“刘总,小琪天天盼着您来,等得都快蔫吧了~”
“哈哈,好,把小琪叫过来,下回再要她。”
“哎好嘞!”并不是梅姐想护着赵十安,而是不得不护着。
在她被卖来的那天晚上,拉肚子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梅姐打了一圈电话,顺利把人推销出去了。
原本说好的第二天就送过去,对方钱都到账了,可谁知道她生了病,只好拖两天。
今天是那位大客户给的最后期限——“豪庭8868,十一点之前见人”。
梅姐给她找的第一位恩客是个大人物,龙飞集团的老板——季南。
龙飞集团是垄断这个城市一大半“旧城改造”的房地产公司,而它的老板季南是众人眼中不折不扣的成功人士。年轻有为,英俊潇洒,很多女孩儿的梦中情人,但是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位青年才俊在私生活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梅姐便是这个“少数人”的其中之一。
季南出手很大方,点的人只要让他满意,小费都是成捆地给,可是即便一夜十万的价格也没什么人敢接他的单子。那些被他玩过的女人虽然没说过闲话,但是一两个月不能上班就足以说明一切。
未经人事的傻姑娘卖给了私生活变态的大老板,梅姐只能用“玩不死人”来安慰自己。
赵十安站在洗浴中心的大堂里,跟被卖来那天同样的姿势,手足无措局促不安。
梅姐让她等在这里,说等一下会有人送她去该去的地方,那里有个人,她必须听那个人的话,不能反抗不能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少说话!
至于那个地方是哪里,她去了要做什么,没人告诉她。
大堂里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有赶来上班的“员工”,也有挥金撒钱的“顾客”,所有人都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赵十安,仿佛是在看一件橱窗里展览的商品,毫不掩饰眼神里的贪婪。
在风月场并不缺少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反倒是一身素雅的很少见,那眼神也就变得更为犀利。
一个穿着短袖白衬衫、黑西裤的男人走过来,五官很普通没什么特色,最扎眼的是右耳一枚钻石耳钉,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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