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傍晚，上海下了一场雨。院子外头的大片梧桐树叶坠着雨滴，风雨飘摇。
半日的闷热褪去不少。
向川再醒过来的时候，夏梦半个身子趴在他后背上，睡得正香甜。
女人白皙的手臂像两根煮软的面条，软趴趴搭在他身上。
他动了下，默默抽出自己的身体，然后去浴室洗澡。
二楼走廊里终于寂静，随想没在打游戏了。
出来的时候，夏梦正巧醒了，揉了揉眼睛，从床上滑下来，看见向川走套了件宽松的浴袍坐在飘窗上抽烟，一条腿曲着。
她走过去，脚趾顺着他的小腿向上蹭着，感受着结实的肌肉。或许是洗过澡的原因，身体微凉，下巴上的胡茬也没刮，泛着青。
他三十五了，早收敛了少年的张狂，人场里总带着斯文面具；但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却格外勾人。
向川眼神微讽地避开她的触碰，抬手指着浴室：“去洗澡，然后回去。”
夏梦一愣，这就要她回去了吗？她掀开眼皮看向男人的脸，他的表情却是不容置喙的。
她又多看了向川两眼，披了件他的衬衫向浴室走去。
*
向川抽完一支烟，本想去洗把脸，但夏梦在浴室里涂涂抹抹。他受不了浴室里的水汽，走到客卫。
凹凸不平的玻璃门半开着。
向川微怔，靠在门边，看到虚掩的门里弯腰洗脸的少女，白色的吊带裙一边脱落下来，挂在手臂上，肩头薄削，黑色的头发濡湿了，一绺一绺地贴在雪白的面颊。
向川有一刻的晃神，刚刚在房间里不可描述的声音，怕是都被这个小丫头听见了，不过一秒的功夫，他就打消了内心的疑虑，上次在开城，他和娇娇在酒店上床，也被她听见了。
无所谓了，她也不纯，
他轻咳一声，提醒随想洗完脸就赶紧走，他要用洗手间。
随想闻言抬头，从镜子里看了眼向川，最后目光落在他松散的浴袍领口，那一块的皮肤上好几条红印，是女人指甲的抓痕。
向川顺着的视线，手指勾了下领子，盖住。
随想轻笑着，抬了抬下巴，朝着他房间的方向：“奶奶回来了，她听见了。”
老太太不是在邻居家打牌吗？怎么回来了？
向川停顿片刻，眸光渐深：“管好你自己吧。”
随想耸耸肩膀，眼底最后的那丁点清纯劲儿也没了，“是你们声音太大，吵到我了。”
向川：“……”
随想没多言语，侧过身体，从他身边走去，周身的那股少女香仍未散去，小苍兰。
向川盯着她的后背几秒，人不大，却已经成精了。
他磨了磨牙，训诫道：“穿的像什么样子？出去少穿这衣服。”
“管好你自己。”随想回了他一句，头都没回。
*
向川用冷水洗了个把脸，刚走回卧室，床上的手机响了。
张永：“哥，晚上出来吗？”
向川轻哼：“去哪？”
张永：“这不是先问问你吗？出来的话我再定，反正就那几个地方。”
向川：“定吧。”
“好嘞。”
夏梦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换上自己带来的一条裙子，看来是有备而来。
她走到向川跟前，踮脚亲亲他的嘴巴：“晚上去公寓？”
向川：“有事。”
夏梦皱眉：“能推掉吗？你才刚回来，陪我一下。”
“我刚不是陪你？”向川抽出自己的手，站直了身体，这才回答了夏梦的问题：“不能，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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