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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敏自小是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婶子,身子弱,照看不了狄桢狄珠。
而狄芸有个儿子,平日交给她老娘照看。
黄珍珠便把狄桢狄珠一起托给了狄芸的老娘看着。
农村孩子好养活,伺候完吃喝拉撒,大人坐在近处帮忙做点小手工挣家用,几个小不点就在地上爬来爬去,玩来玩去。
黄珍珠想着在狄家村实在没活路,人人一口唾沫能淹死她,还不如去南市闯一闯。
于是,便和狄芸说定,一个月六百块钱把狄桢狄珠交给她照顾。
黄珍珠把六百块钱交到狄芸手上,她笑着收下,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狄桢狄珠在里屋,阿珠你去看看。小家伙都能站起来了。”
黄珍珠嗯了一声,又说,“我刚刚买了火车票,明日上南市。”
最后见见这两个小家伙。
纵使爱钱,但是一听到黄珍珠明日就要离开,离别时分,狄芸还是结结实实伤感了一把。
里屋亮堂,三个小家伙正在睡觉,狄桢狄珠还有狄芸的儿子。
小孩子微弱的鼾声,泛着水光的两瓣小嘴唇微张,手臂一段一段似白糯的藕节,好像在做梦,肉乎乎的小脚在床面上蹬了几下。
黄珍珠原想抱抱这兄妹俩,又怕吵醒他俩,伸过去的手悬在空气中,只能收回手作罢。
看了又看,收回目光又忍不住再去看,黄珍珠深深看着,心头酸楚,好像要将这一幕永远映在心里,时不时翻出来看。
颊边滚落一滴热泪,掉在狄珠的小枕头上,黄珍珠后知后觉去摸脸上,这才知道自己热泪不止。
站在门口的狄芸看着这场生离,也跟着黄珍珠一同落泪。
狄敏死后,黄珍珠还在服装厂上班,等生完狄桢狄珠,再去上班,难免被人说三道四。
三人成虎,传来传去,谣传成了黄珍珠同外村人好上了,珠胎暗结,于是谋害亲夫,生下生父不详的一男一女。
传谣的村妇嗑着瓜子,振振有词:老公死了,纵使有孕,也该把孩子堕了,青春貌美再谋条生路。黄珍珠倒好,咬牙生了下来,成了带着两个拖油瓶的寡妇。这是什么境界?在古代能为她修座牌坊,在现代能上感动中国领奖。所以啊,这一男一女十有八九就不是狄敏的,黄珍珠不知上哪怀来的,借着老公死了给他留个后的由头拼死拼活生下来了。
黄珍珠一听这眉眼俱全的谣言,当下就和那村妇吵了起来,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吵着吵着就扯头发薅领子地打起来了。
狄芸在现场,自然帮着黄珍珠,两人年轻,提起孩子,焕发出骨子里母性护崽强悍的生命力,两人打得那乱说话的村妇抱着头鼠窜嗷嗷叫,披头散发的,顺带挠花她的一张脸。
狄芸和黄珍珠料理完这多嘴的村妇,对上眼神,眼神里全是一口恶气出完的快意,相视一笑。
在那种时候,两人都真心实意地以为这场友谊能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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