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老煤场的那一刻开始,冯老六脑海里的定时器就开始工作了。他计算过钻入通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15分钟,还有最多1个多小时的安全期,晚上的老煤场阴森可怖,没有干警会在这种时间贸然进入老煤场,就是门口值守的干警也“自觉”的待在值班室里。因此,这一个小时多的时间绝对安全。
窨井下面本来就阴冷潮湿,钻入通道以后迎面吹来的阴风裹挟着各种臭味,更是让人难以忍受。为了自由,冯老六在狭窄的通道里一手扶墙,一手触地,整个人蜷缩着以膝为脚慢慢的向前跪行。
鹰山的十二月多晴少雨,这条通道内部虽然阴湿却没有多少积水,连苔藓都不是很多,只有阵阵的腐臭气味飘荡。冯老六为了不露出破绽,进入通道后就卷起裤腿袖管,因而移动的速度不是很快。慢慢的又过了二十多分钟,风中的气息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带着淡淡的臭味,不过通道内部的苔藓倒是多了起来,几次冯老六都感觉到膝盖上软软踏踏,湿滑难行。
找了个略微干燥的地方,冯老六稍作歇息,他整理了下这半小时通过听觉搜集的信息,外界不间断传来各种信息,准确的告诉冯老六,此时他正在监区下方,火电设备嘈杂的轰鸣声,犯人们推着装满燃煤的货车的颠簸声,各种声音透过通道的管壁传入。这给冯老六一点希望和勇气,至少说明这条通道横跨了监区,接下来就是要看它是通入监区的下水主管网,还是自由……
又沉默着向前行进了十分钟,冯老六感受到膝盖润泡在水里,管壁上的苔藓更多了,外界传来的信息也少了许多,只是那股腐臭的味道浓烈起来,几乎实质性的气味,让冯老六感觉就在身前有什么东西,他从怀里掏出手电,打开开光,顺着前方照去。
亮光所及处,一条已经死了多天的老鼠躺在通道里。浓水淌了一地。冯老六赶紧掏出抹布捂住口鼻,如果换做平时他肯定调头离开,头也不回的跑的远远的。可……今天这条路非走不可。
“别说你是只死老鼠,就是一条活的草上飞(剧毒蛇),老子也给你生吞了。”冯老六在心里恨恨的想着,他用一只手撑着身体,配合着膝盖慢慢移动到死老鼠旁边,然后用抹布包裹住死老鼠,用左手拿着,右手扶墙,双膝跪地,继续向前跪行。
包住了死老鼠,臭味就不是那么浓烈了,渐渐的风变大了,冯老六通过风力的判断,这条通道不会是连接在五监区的地下水主管网上。时间不多了,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他最多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继续前行,如果还没有结果。他就只能下次找莫不凡商量,看能不能贿赂门口值班的条子,延长晚上的时间了。
一边是判断这条通道不在地下水主管网的喜悦,一边是看不到出口的忐忑不安。冯老六在这条漆黑的通道里,单手扶墙艰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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